說著,她掏出靈影玉,動用一絲魂念。少頃,影玉中便出現,獨孤御風那溫文爾雅的笑臉。
“御風,你在何處?”雪婆婆笑道……
夜色,悄然降臨,滿天星斗橫斜。
雪婆婆隨便找個藉口,將靂靈與獨孤家的幾名囚徒,支開前去搜羅訊息後,便獨自離開了。
螻蟻蠻荒之中,有一片三萬裡面積的荒漠。
一座其貌不揚的百丈高的山丘內,隱藏著一座神秘的古老宮殿。
突然,山丘上流沙落下,顯露出一道古老的石門,門前的空氣幽然波動一下,便顯現出拄著柺杖的雪婆婆的身影。
“嗤!”地一聲,石門森然開啟。
隨著,雪婆婆走了進去,石門再次閉攏,流沙亦落下一層,將石門遮蔽起來。
古殿之中,豎立著一根根粗大的火靈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嵌著一盞古燈,昏黃的火焰,悠然動盪著。白衣御風坐在一座古石寶座上,平靜地看著雪婆婆走進來。
雪婆婆進入古殿後,轉身伸出手掌,抵在古門上,動用本源雪靈,在古門凝聚出一層堅韌的寒冰,將它封印起來。
繼而,她轉身向白衣御風走去,道:“你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白衣御風站立起來,微微一笑道:“也就是今天。”
“找到蝕陽沒有?”雪婆婆問道。
“剛剛找到。”白衣御風點頭說道。
“他在這裡嗎?”雪婆婆詢問道。
白衣御風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見狀,雪婆婆眼皮輕輕跳動一下,沉默良久,方才嘆息一聲,道:“看來,我有心饒恕你,你卻已經做好了,殺我的準備。”
白衣御風臉上掠過一抹哀傷,筆直地站立著,然後拱起雙手,深深地向雪婆婆鞠了一躬,道:“師父也可以現在就出去。”
“嘭!!!!”雪婆婆猛地提起柺杖,狠狠地撞擊一下地面,一層洶湧的雪靈,旋即席捲四周,將一切都凍結上一層寒冰,怒氣升騰地說道:“混帳,老身是貪生怕死之人嗎?!”
撞擊地面的響聲,不停地迴盪在空曠的古殿之中。
突然,白衣御風身後的古殿石壁上,出現一道暗門,一個渾身燃燒著幽碧色火焰的怪物,走了出來。
它長著火焰骷髏腦袋,頭上還有兩角猙獰的龍角,身上佈滿了六角狀的鱗片,尾巴上斷了一截,斷尾處依然呈現黑紫潰爛的狀態。它便是太古火龍——蝕陽。
“真不喜歡與你們這種狡詐的人打交道,每次打起來,都是莫名其妙。”蝕陽輕輕嘆息一聲,道:“怎麼打?是我們倆殺她,還是你們倆來殺我?”
廣袤的沙漠之上,幽然吹過一陣蒼涼的風。
滿天星輝下,浩瀚的沙漠,顯得異常肅穆。
突然,一聲奔雷般的隱隱轟鳴,滾動在地底深處。這聲音彷彿是四面開花,迴盪在地下每一個角落,根本尋找不到聲源之處。它令人產生一種錯覺,彷彿整片沙漠,都被籠罩在這股匪夷所思的地震之中。
這轟隆隆的聲音,並不明顯,也無法引起諸多生靈的注意,只有幾頭膽小的太古蟲獸,被嚇得倉皇逃離。
戰鬥的聲音,連續不斷地滾動在地上,一直持續到七個時辰之後,天際泛起晨曦的微光,方才逐漸消失。
轟鳴聲消失後,沙漠便陷入死寂之中
沉寂良久,一座隱秘的沙丘上,方才滑落下一層流沙,那道玄妙的古門,重新顯現出來。
隨著,古殿之門開啟,一道渾身沾染鮮血,殘缺不全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出現在門口。
他便是白衣御風,他的雙腿已然被焚燒成了骨骸,胸口也出現一個碩大的窟窿。他右臂消失了,只剩下小半截白骨茬子。最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腦袋,左邊一半,彷彿被重拳轟擊過一般,消失了一半,卻被一層寒冰靈封印、修復起來。
他雙目空洞地遙望著,這廣袤的沙漠,幾顆尚未消隱的孤星,明滅在水涼的天空,沙漠周遭浮現起一圈濛濛白意。他的那隻獨臂殘手中,提著一串九塊生死牌,身後的古殿之門依然大開間,裡面昏黃的火光下,顯露出一片狼藉的戰鬥痕跡。
一副蒼老的骨架,悲壯地屹立在古殿之中,依然拄著那標誌性的柺杖。但是,她身上的血肉已然被焚燒殆盡,只剩下一道亡骨。她的前方,躺著是蝕陽那慘不忍睹的屍體,它那骷髏腦袋,已被打爆一半,腹部也被劃開了,一道血腥的豁口,藏於肚中的一串生死牌,已然被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