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龍卻不放手,“適才神識掃過,並無得用之物。你如今經脈阻塞,若不能煉氣入體,縱是上仙指點也無用處。”
展長生又遭打擊,不由垂頭喪氣,連在秘境裡尋寶也失去了幾分興致。
二人又上三樓,這三樓卻盡是倉庫,一間寫“丹”字,成排木架上卻空空如也。再一間寫“器”字,堆放有數十件器物,暗蘊瑩潤之光。
展龍方才將那少年放下,又自那堆器物中抽出一件輕薄如絲綢的雪白中衣來,“這風翎衣不過能擋金丹一擊,勉強能用,拿去穿上。”
展長生聽他語帶嫌棄,不由在心中反駁。這寶物若能擋金丹一擊,豈非眼下再無人能傷他。若是如此還要嫌棄,便當真是不知足了。
他將那單薄布衫接在手中,又問道:“展龍,你眼下傷勢未愈,不如你穿上。”
展龍道:“與我無用。”他在多寶格上一陣摸索,摁開機關,便自暗格中取出一個晶瑩白亮的長條冰匣來。
那冰匣寒氣撲面而來,令展長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展龍又道:“快穿上。”
展長生便忍住室內寒涼,將那風翎衣套在外衫之下,便覺寒意退去。這中衣非但可以禦敵,更兼寒暑不侵,果然是件寶物。
展龍已將那冰匣開啟,剎那間雪白火舌洶湧而出,將展龍從頭到腳吞沒。
展長生尚不及開口,那火焰便消退得乾乾淨淨,被展龍盡數吸納了。
他自玉匣內取出一根黑木髮簪,收入懷中,再將剩餘法寶一一拆解,取下金屬部件,旋即道:“隨我來。”
二人再入第三間庫房,門口寫有“靈”字。
庫房內地面上,靈石堆積成小丘,令展長生瞪大雙眼,倒抽一口冷氣。
展龍卻皺眉斥了一句:“竟這般窮酸。”
他一抬手,袍袖翻飛,那靈石便被分成三堆,最大一堆玉白色暗淡無光,最小一捧卻是晶光閃爍,猶如水晶一般透澈。
展龍道:“下品靈石兩千六百六十五枚,中品靈石一百七十七枚,與我無用,你收了便是。留那六枚上品靈石,助我療傷。”
展長生也不同他客氣,取出儲物袋,心念動時,便將成堆的下品、中品靈石盡收入其中。
展龍便收了上品靈石,又帶展長生去往二樓練功的淨室。
那室內四壁同上下皆以青岡石鑄就,隔絕外物滋擾。空落無物,唯有兩個不知何種靈草織就的蒲團。
展龍左手握住一枚靈石,盤膝坐在蒲團上,又抬手喚道:“過來。”
展長生遲疑道:“莫非……又要……”
展龍道:“正是。”
展長生只得靠近兩步,便被展龍握住手腕,拽到懷裡坐下。
☆、第十一章 勸誘
許是先前吸收白熾烈焰之故,展龍體溫灼熱猶勝以往,便是有寶衣護體,那熱度也不見半分衰竭。
展龍擁他入懷,眉頭微皺,便伸手入外衫內,欲將展長生中衣除去。
展長生扣緊他手腕,怒道:“方才要我穿上,如今又要脫下,你究竟意欲何為?”
展龍依舊手指輕撥,將風翎衣剝下,扔在一旁,口中卻一副理所應當,“方才為護你不受寒玉匣所傷,故要穿上。眼下助我行功,自然剝離障礙。為何不可?”
展長生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展龍通身熱如烘爐,如雄鳥護雛一般將他圈禁懷中,縱使不著寸縷也不覺寒涼,反覺暑意襲人。
只是他一時只覺被男子這般緊擁委實難堪,一時又想彼此皆是同性,不必太過計較。百般糾結時,通身緊繃,只任展龍牽引下頜,再度覆蓋唇舌。
火燙洪流侵襲而來,灌入舌根,湧入喉下,彷彿要將他五臟六腑一同燒焦,展長生眉心緊蹙,要將他推開,卻反被扣住手腕。
掌心相合處正是上品靈石,猶如烈焰燃燒,燙得展長生暗啞痛呼,唇舌卻被生生堵住,只化作喉間無力幾聲嗚咽。
展長生身處局中,苦不堪言,自是看不見周遭變化。卻不知他二人盡被赤紅泛白的火焰團團包圍,拆出來的成堆金屬碎片被火焰燒得化作灰燼,只留幾不可見的一點精華,沒入展龍眉心。
隨後那烈火陡然一閃,散發刺目紅光,將尖稍一點慘白色也險些盡數吞沒。正是血孽業火侵蝕斬龍槍本命真火的跡象。
展龍催動靈力,更將那掙扎悲鳴的凡人壓在懷中,小心翼翼壓榨神泉的涓滴細流,仔細匯入經脈,護住最後一點靈臺清明。
如此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