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此子卻能冷靜如廝。
毫無疑問,此子是自己執掌貢院以來,最天才的學員,睿智、大度、冷靜、勇武,也是改寫宗門歷史的奇蹟。
一直以來,宗門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非豪門出身的選生,能成為“內門欽點譜”魁首。
內門欽點譜,也即是在貢選上,老院長宣讀的那份名冊,現在已經產生了一部分名單。
在那份絕秘的名冊上,名列第一,離峰搶先欽點的,赫然就是眼前此子——吳輝。換言之,吳輝已經是這一屆的“蟾宮”。
內門並不是人們傳說的那麼簡單,知道的人不說,不知道的人亂說,人們聽到的看到的,只是玄修界的冰山一角。一流玄門離宗蟾宮的份量,老院長太瞭解了,與貢院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所得到的待遇,天差地別,根本沒有可比xìng。
但讓老院長氣苦的是,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吳輝卻鬧出漏體的事兒。若真是個漏體,又被選為這一屆代表宗門顏面的蟾宮,事兒就鬧大了,身為貢院執掌者的老院長,就是嚴重地瀆職。
老院長揹著手,什麼話都不說,上上下下地打著吳輝。吳輝表面上平靜,心裡實則忐忑不已,融於手掌中的墨匕,還有丹田中的黑瓶,都是會弄出人命的寶物,一旦被老院長瞧出點端倪,後果將是自己所無法承受。
只是,越擔心什麼,就來什麼。
老院長一言不發,突然伸手抓向吳輝的左肩,準備好好地檢查一下吳輝體內的情況時,吳輝倏地一個躬身,深深地彎下腰,避過老院長的大手,輕聲道:“院長大人,學生不是漏體!至於原因……學生請求院長大人,准許學生保留自己的秘密。”
吳輝低著頭,只感覺在剎那間,整個臥室的重力就變了,身上像是突然被壓了一座大山。
而且這種壓力還在不斷地增漲中,一會功夫,彎著腰的吳輝,就臉面憋得通紅,兩條腿肌肉收縮,青筋暴起,整個變成了青黑sè,瞧起來煞是恐怖。腳下堅硬的地磚,承受不了巨力,碎裂凹陷。
這是一種無可抗禦地壓力,吳輝心內狂震,自己還是將玄修想得太簡單,在玄修面前,自己依然是前世的那隻螻蟻。
渾身骨骼吱吱作響,彷彿隨時都是碎裂開來時,吳輝只感覺那股無名的壓力,就跟來時一樣,突然消失。
“老夫希望,貢選那天出現在各掌峰面前的你,是擁有玄氣的。”老院長修長的身影,如一縷清風般,穿窗而出,消失無影蹤,聲音卻清晰地在吳輝耳邊迴盪。
“我的娘啊……”
吳輝虛脫一般,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倒在椅內,這才發現自己整個背部都涼津津地,汗溼衣衫,心裡不由得有些苦笑,不知道該為自己居然能勞動院長的大駕驕傲,還是該為自己體內那兩件“禍害”,感到糾結。
下意識地伸手抓向茶几上的茶杯,送到嘴邊,吳輝乍然驚覺,茶裡被洪風那小子下了藥。
那小子也不想想,他那幾招都是自己教的,現在就想“造反”,還早了點。
搖搖頭,吳輝不得不承認洪風那小子是對的,自己現在還真不好露面。
玄修!
這一世自己苦心經營,步步為營,機關算盡,到頭來卻還是無法成為玄修?還是一場空嗎?
閉上眼睛,良久,吐出口長氣,吳輝臉上恢復平靜,爬上床繼續龜息功聚元調息,用調息得來的那點可憐兮兮地玄氣,辛苦“餵養”丹田中的黑瓶。
因此,傍晚時分,高安、胖子、洪風、顏麗、程香等人,看完郭存孝與刺狼荀坤的對決,急吼吼地進入吳輝寢室時,看到的就是,吳輝側臥在床,人事不省。
“地板碎成這樣?死蠻子這算不算是破壞公物?小光頭,你不是說死蠻子傍晚就會醒的嗎?”程香瞟了地板上兩隻深深地腳印一眼,還以為是吳輝練功不小心造成的。
顏麗伸手搭上吳輝的“腕搏”,吳輝的脈搏弱不可察,當即一臉懷疑地看向洪風。
“我相信‘聖手齋’。”洪風一臉平靜。
高安與胖子相對一眼,還沒有來得及發表意見,就聽程香無比嚴肅道:“我相信,以小光頭的人品,還做不出對死蠻子不利的事,聖手齋也不可能會出錯,小光頭與聖手齋都沒有問題,那麼問題一定是出在蠻子自己身上。漏體的事,對蠻子打擊太大,他嘴上雖然說自己沒事,但事實上,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香香姐,你是說……你是說吳家哥哥自己不願意醒來……”顏麗聽得臉sè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