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次淨化十個容器,安杜奇在水手不斷的祈禱聲中一連施法十幾次,臉色最後變成慘白顏色,才終於堅持著將甲板上的所有海水淨化完。
長長鬆了口氣,他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筋疲力盡的大聲說道:“好了,大家盡情的,盡情的暢飲吧,這樣的大太陽下,清水可比美酒還要甘甜清冽。”
船長話音剛落,突然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高大水手大喊了一聲,“慢。”,腳步踉蹌著用個碎開半截的木杯在水桶裡挖了一杯淨水,蹣跚著來到安杜奇跟前,凝視著他說道:“無論這是美酒還是清水,這一杯一定要先敬給您,尊敬的船長。
是您讓我們在絕境中也沒有放棄希望,最後終於逃出了那座地獄般的島嶼,也是您現在讓我們有希望可以活著回家…”
“不是我讓大家儲存著希望,而是我們彼此讓彼此沒有放棄希望…”安杜奇沉默一會,接過破爛木杯高高舉起大聲說道:“所有第一杯讓我們敬自己和身邊所有的同伴,飲勝!”;,然後將滿杯清水一飲而盡。
“讓我們敬自己和身邊的所有同伴!”頓時水手齊聲歡呼著開始暢飲甘美的清水。
喝飽之後,他們開始用水浸溼頭髮鬍鬚,然後抹上海魚油脂,輪流用幾把翻找出來的黑鐵刀刮掉毛髮,然後脫光衣服,將魚油塗在木塊上,蘸水刮掉身上的泥垢,最後又用魚油用力搓洗乾淨了衣服。
不遠處,站在船尾倚著船舷的張黎生低頭望著甲板上的滿地汙水和溼漉漉的頭髮、鬍鬚,又抬頭看看滿船禿頭禿腦興奮歡笑的水手,嘴巴里不禁喃喃說道:“能把魚油當成剃鬚水、沐浴乳、洗潔精用也算很有創意了。
說起來這些陸地人的神經還真是堅韌,剛剛逃了條命出來還不到一天就像是忘了同伴被吃的慘象,竟然很神奇的用一點點水便歡歡樂樂的洗乾淨了身體…”
“黎生先生有清水了,您不去洗漱一下嗎?”,青年正驚訝時,突然看到一個穿著剛擰乾的銀色衣服向自己走來的少年,大聲問道:
“不了,我這些天可不是住在石圈裡,身上還算乾淨,而且作為武僧我在乎的不是外表是否清潔,而是內心是否純淨。”見來人是逃亡者中地位極高的那個白翡麗商行的少爺安尼塔,張黎生笑了笑,故作高深的說道。
“黎生先生,您發出的那種叫‘氣’的力量可真是神奇,我想您的職業‘武僧’在異大陸也是非常強大的施法職業吧。
能給我講講什麼叫‘內心的純淨’嗎,是不是要善良守信,多做好事呢?”安尼塔用他這個年齡的少年聽到關於施法職業的奇談怪論,便必然會發出的一探究竟的語氣問道。
“不完全是這樣,‘內心純淨’是相對的,對每個人來說都不相同。
嗯,用最簡單的說法就是,如果你是個天性善良的人,那你的內心純淨就是多做善事,幫助他人;
如果你是個喜歡隨心所欲的人,那你的內心純淨就是做你想做的事情,無論那事情有多麼的古怪;
如果你是個秉性邪惡的人,那你的內心純淨是作惡多端,到處害人…”
“您是說武僧是個邪惡的施法職業嗎?”安尼塔驚撥出聲。
“安尼塔少爺你這麼說話,在我們的國家可以用斷章取義這個詞語來形容,”張黎生撇撇嘴玄之又玄的說道:“我先說了善良人的內心純淨是多做善事,幫助他人,你沒聽到嗎。
武僧是個可以發掘人類靈魂深處真正自我的職業,是種自己崇拜自己的宗教,是修行,又是哲學…
算了,你還太小,還不能明白這些,等到你和你的老師哈尼諾先生一樣博學時,自然而然就能懂的我的話了。”
“要等我像老師那麼老才能聽懂您的話嗎,可您看起來不比我大多少啊。”
“可我是武僧,而你不是。”張黎生雙手合十,裝神弄鬼的說了一句,隨口問道:“對了你的老師呢安尼塔少爺,他怎麼沒在你身邊。”
“老師去休息了,昨天折騰了整整一夜他實在累壞了,”安尼塔回答道:“提起昨晚我還沒謝謝您救了我們的性命呢,黎生先生。
真是太謝謝了,等回到維尼斯城我一定會讓父親好好感謝你。”
“感謝倒是不用了,如同你真要謝謝我的話,能幫我買一條商船就好,我是個隨心所欲的人,現在突然喜歡上了這種在海上漂泊的生活,如果能以此為生的話,就再好也沒有了。”張黎生按照早就想好的計劃之一說道。
青年話音剛落,突然遠處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一艘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