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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嚴氏低聲道:“買了楊家的大宅咱住那裡,把這裡給方運。”
“蠢東西!”嚴崇年氣得還要動手,嚴典吏急忙攔住他。
“別打嫂子了,正事要緊。”
嚴崇年道:“不能便宜柳子誠那個混蛋,他不是讓他表弟挑撥嗎?那我們就供出他表弟,讓他表弟不能在留在府文院。走!”
嚴崇年還沒等出門,一個家丁慌慌張張跑出來,道:“老爺,不好了,漕運衙門把咱家的糧食扣了!趙通判放話出來,他兒子要是當不了方運的學生,以後嚴家別想用漕運了。”
嚴崇年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糧食這類大宗貨物必須得靠水運,要是離了漕運衙門用馬車運,成本會讓他破產。
“媽的!”嚴崇年轉身就要去打嚴氏,哪知嚴氏用手腿並用膝行逃竄,跑的還挺快。
嚴典吏急忙道:“大哥,解鈴還需繫鈴人,現在關鍵是方運。”
“對對對!不就是八千兩的大宅院麼,我買了!走!”
與此同時,方家大夫人正帶著楊玉環四處看房子。
方運一直在家裡學習,直到九點多,賀裕樘來訪。
賀裕樘見到方運就大笑道:“方先生好運道啊,剛寫了一篇《陋室銘》,就得到一座大宅院。你要是寫一篇《皇宮賦》,豈不是能得一座聖院?”
“怎麼回事?”方運問。
“原來去族學鬧事的不是嚴崇年指使的,是嚴夫人被柳子誠的表弟挑撥,為了給兒子報仇才讓人去鬧。”
“柳子誠的表弟?果然如我所料,有沒有什麼辦法治他?”方運道。
賀裕樘得意笑道:“我已經讓學子的家長聯名上書州文院,請求李大學士革除柳子誠的表弟在府文院的學籍。那府文院的院君是左相的人,恐怕已經跟柳子誠勾結,不能去府文院上書。”
方運皺眉道:“府院君不是被李大學士罵走了嗎?還會妨礙我?他就不怕李大學士?”
賀裕樘道:“他當然怕,但如果柳家給了他足夠的好處,讓他調往京裡,那劍眉公也拿他沒辦法,畢竟吏部掌握在左相手裡。他若是敢傷你,劍眉公就敢憑聖院的職務殺他,只要他不是動手傷你,劍眉公最多隻能參他一本,不好動手。更何況,左相的人會想方設法打擊文相一系,而你顯然已經被打上文相的標籤,他不可能不針對你。”
“看來我要是進了府文院,日子不好過啊。”方運道。
“是啊。不過還好,你在《聖道》上三詩同輝,《文報》也報道了你的事,你現在文名大漲,咱們景國子民都喜歡你。府院君是掌管府文院不假,可別的官員必然護著你,大部分學子也會站在你這一邊,咱們景國是有屈服左相的賤骨頭,可硬骨頭也不少!”
“賀兄的骨頭一定很硬。”方運笑道。
“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這時,傳來敲門聲。
“可是方運方案首的住處?”
“正是。”方運說著,走到大門口,開啟簡陋的木門。
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恭敬地用兩手遞過一封紅色請柬。
“這是我家主人給您的請帖,請您收好。”
“謝謝。”方運收起請帖。
關上門,方運拆開一看,原來是漕運衙門的趙通判,六品官。府衙也有個六品通判,但實權卻跟漕運衙門通判不能比。
江州河流密佈,漕運發達,所以漕運衙門的地位特別高,而大源府又是僅次於玉海城的漕運樞紐,漕運通判的地位甚至不比大源知府差。
“誰家的請帖?”賀裕樘問。
“漕運衙門的趙通判。”
“這位可是實權啊。”
第53章 不勝其煩
方運也知道漕運財大氣粗,不過沒想到一個六品實權官員這麼快就送來請帖,一點都不在乎左相。
方運問:“這趙通判和左相的關係是否深厚?”
賀裕樘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漕運乃國之命脈,一向是皇家宗室擔任漕運總督,現在由那位酒肉皇叔擔任,他喝醉了酒就罵左相,無賴至極,左相見了他只能繞道走。不過他除了好吃好喝,幾乎沒有汙點,監察院的御史們都不想搭理他,總不能天天彈劾他喝酒鬧事。”
方運不禁笑了起來,景國有關那位酒肉皇叔的故事很多,雖然大都很荒唐,卻不讓人生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