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兔子兩眼瞪得溜圓,驚恐地看著奴奴,把硯龜當小烏龜玩耍?這一家人真可怕。
方運抱起奴奴,坐在近處的桌子邊,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撥花生給奴奴吃,偶爾扔一顆給大兔子。
來此地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人甚至拖家帶口前來,為的就是看看方虛聖的文會,希望方虛聖保佑。
寧安縣科舉的事蹟已經在全人族傳開,一縣的錄取名額抵得上半個府,讓十國各地的父母記在心上。
大量的夜明珠高懸在天空,讓巾幗書院變成不夜之地,眾多人就地臨摹學習顏體字,氣氛極為熱烈。
到了夜晚,許多人讀書人意猶未盡,起鬨請方運再寫一些。
方運也不推辭,請大學士以才氣把一張張大紙懸停在半空,他則在下面以翰林的天賜神來之筆控制一支鬥筆。
毛筆的種類很多,一般來說最大的是抓筆,筆桿有碗口粗,一些特製抓筆甚至比人都大。
鬥筆只比普通毛筆大一些,筆頭像是一個鬥,裡面嵌入筆毛。
方運這支兼毫鬥筆最粗處達到一寸,適合寫大楷字型,而且也是一支翰林文寶筆。
大筆重墨,在豎立的紙張上徐徐展開,第一篇書寫的正是方運的第一首傳世強弓詩《擒王》。
挽弓當挽強,
用箭當用長。
射人先射馬,
擒賊先擒王。
方運壓制才氣,並未形成戰詩,只是純粹以顏體書寫。
這些日子方運一直在練習顏體,隨著自身文位和實力的增強,學習能力也越來越強,現在書寫顏體已經相當於有十餘年的火候,深得顏體精髓。
之後,方運一首詩接著一首詩寫,最後寫《巾幗頌》。
在寫完“不愛紅妝愛武裝”後,方運收起鬥筆。
方運回到座位上,楊玉環把溫熱的茶水遞過來。
方運接過微微一笑,低頭飲茶。
楊玉環看著方運,淺笑道:“武裝是誰家的千金啊?也不怕紅妝公主傷心。”
方運一愣,差點噴出茶水,幸好反應快,一口嚥下。
“玉環,你怎麼也學壞了?”方運笑道。
“妾身只是好奇而已。”楊玉環笑著,奴奴則在她懷裡望著方運嘻嘻壞笑。
“你啊,汙!”方運笑道。
兩人說笑著,李繁銘突然快步走近,低聲道:“你看看論榜。”
方運點點頭,手握官印,神念進入論榜。
目前排在最上面的文章都是在討論巾幗書院或顏體,其中排在第二位的,標題極為醒目。
“人族之虛聖,抑或女子之虛聖?”
標題之下,便是那人寫的正文,正文內容圍繞著巾幗書院展開。
先是以眾聖經典為根據,以《三禮》為基礎,定義了女子的地位,其中第一句便引用《詩經》的原句“乃生男子,載寢之床。載衣之裳,載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乃生女子,載寢之地。載衣之裼,載弄之瓦。無非無儀,唯酒食是議,無父母詒罹。”
其意簡而言之,便是生了男孩要讓他睡在床上,給他玩弄玉器,期望他當上諸侯。若是生了女兒,就放在地上,給她玩弄陶製的紡線錘,讓她賢淑知禮,不要給父母丟臉。
《詩經》乃是人族最重要的經典之一,裡面的內容向來被奉為圭臬,甚至可以作為科舉的考試內容。
這一句在聖元大陸人來看,自然是認定男子比女子地位高。
在方運看來,《詩經》反映出的無非是生產力變遷導致男女的地位變化而已,追溯到古代,還有一個母系社會,那個時代女子的地位高於男人,只不過隨著時代變遷,男性逐漸佔據主導地位,女子的地位變得低下。
但是,一切並非一成不變,方運追尋歷史,展望未來,已經有一種預感,人族若不思求變,絕對無法戰勝妖蠻。
人族只有激發所有潛力,才有機會勝過妖蠻。
所以,方運把目光望向人族潛力最大的群體,女人。
只不過,一切需要從長計議,慢慢推進,巾幗書院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這一步,主要的作用是試探!
方運看了那篇文章的釋出者,是禮殿的一位老翰林,方運記得此人的名字,因為就在前不久,此人還在論榜上支援自己,聲討雷家與宗家。
這位老翰林的經學極為紮實,整篇文章滴水不漏,文詞犀利,方運看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