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讓自家孩子去方氏藏書館學習,不僅僅已經成為他們的習慣,甚至已經成了規矩或風俗!
人族對知識和進步的渴求超出想象,很多時候只是沒有渠道,而方氏藏書館就是繼孔子打破壟斷官學之後,最大的一次教育普及。
方氏藏書館名為藏書館,實際早就按照方運的計劃,按部就班擴大,開始插手教化,開辦私塾甚至更大的書院。
方運把方家九成的收入所得用來開拓與方氏藏書館相關的行業。
董文叢可以確定,一旦方運要創立《民報》,那方氏藏書館的力量就會發揮出來,只要《民報》的規章制度形成,只要聖院開禁,各地的《民報》必然會如雨後春筍出現,絕對不會弱於各世家或各皇室。
董文叢望著方運,突然感到背後發寒,方運的詩詞文章,樹立權威;方氏藏書館的免費政策,收買人心;建立《民報》,則是佔領百姓的頭腦!
“看來方虛聖早就在計劃這一切,否則《象州邸報》增刊一出,他不會想到這一切,也不會做出這一切。”
其餘官員都覺得方運可能要做大事,但都看不太透。
慶官的領軍人物聶長舉望著方運,心中突然感到不安,總覺得自己和管翼要倒大黴,但又不知道方運會做什麼。
第1655章 刑殿三罰
聶長舉低著頭,不斷思索,之前主動站在方運後面,表面是妥協。
慶官利用《象州邸報》增刊反擊方運,鬧得象州處處起火,若在刑殿人面前與方運對立,極可能逼得方運劍走偏鋒。
聶長舉終究是慶官,不是慶國人或左相,慶國人和左相希望方運與慶官同歸於盡,但慶官們則很清楚,與方運要對抗,但不能全面開戰,否則慶官必將成為犧牲品。
平衡和妥協,才是象州眾官的根本,無論是慶官還是景官,都應該做到這兩點。
不過,聶長舉的真正目的,是火上澆油,對抗刑殿的象州官員越多,刑殿的懲罰越重。
對抗刑殿,罪名說大很大,但人族素來法不責眾,最終刑殿真正處罰的,極可能只是方運,即便刑殿要處罰慶官,聶長舉也可以說是形勢所迫,再倒打方運一耙。
聶長舉之所以擔心,是怕方運一旦事敗,便同歸於盡。
畢竟,堂堂虛聖真被逼到絕路,有能力跟小半個國家同歸於盡,更不用說區區象州的慶官們。
甚至於,即便劍走偏鋒,方運所受的懲罰最多是放棄聖元大陸的地位,在其餘各地依舊能走到極高的位置,一旦立下大功,還能將之前的罪責一筆勾銷,但慶官付出的代價不僅僅是生命,甚至連子孫後代也會失去保障。
《象州邸報》增刊早上釋出,待刑殿特使韓正陽離開,已經是午後。
在秋天熱辣的陽光下,眾官陸續回返。
很快,一些人發現,象州各城的官府印坊前,多出一些士兵,隨後得到訊息,從今天開始,所有大規模印刷,都要獲得總督府文書,避免再次引發刑殿調查。
釋出文書的並不是總督府,而是州都督方守業。
慶官本想反擊,但看到方守業拿刑殿當擋箭牌,竟無一人敢出面,預設了這個事實,也放棄利用《象州邸報》作為武器攻擊方運。
七月二十一,《象州邸報》增刊讓整個象州沸騰,無數百姓在討論此事,許多百姓還因為立場問題大打出手,最後不得不見官。
怪異的是,象州官場則無比平靜,似乎在等待什麼。
當天夜裡,人族許多讀書人得到一個訊息,刑殿已經下書嚴懲方運,一共三罰。
在得知三罰後,一些官員十分高興,另一些官員則十分不悅,因為三罰在刑殿中是很輕的懲罰。
第一罰,是削去方運三成的軍功。
人族讀書人的軍功極為重要,不僅關係在人族的地位,而且可以利用軍功進入聖院的各種秘地,同時可以消耗軍功借用聖院的各種文寶,甚至可以直接換延壽果或生身果。
但那些希望方運被重罰的官員看到第一罰唉聲嘆氣,方運三成的軍功遠超一位大學士畢生的軍功,連部分大儒的軍功都不如方運三成多,畢竟不是所有大儒都會一直對外參戰。
但是,方運是虛聖,在聖院進入同樣的秘地,他消耗的軍功只是尋常人的十分之一甚至不用軍功進入,至於文寶或生身果等神物,方運根本就不缺。
到了虛聖的層次,軍功多寡更多是一種榮譽,這第一罰對方運的影響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