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絕不是那些準帝、半吊子的灌水人皇能抗,一下被當頭澆來,那些修為差又走得慢的倒楣傢伙,遭到波及,一個個慘嚎著倒在地上,滾動哀叫,過不多時便氣絕身亡,成為了緊隨孟衍而去的陪葬犧牲。
這一切非為孟衍所料,但如果不是及時扭曲了發動,讓時空轉移照預定進行,死的人將千倍於這個數字,伏流城更將遭到無法復原的慘重傷害。
單純從結果來看,西域佛門膽大妄為,目中無人到了極點,一反他們過往和氣為先的作風,但事實上,這場出乎意料的時空傳送,把佛門眾高僧也嚇壞了,發動程式一起,感應到這邊狀況的他們,一下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億萬裡之外,西域佛土,一座以琉璃砌落而成的寶剎,坐落於雲煙繚繞的佛土中央,形似傳說中的須彌山,燦發七彩光霞,一道道佛光聖焰,以此為中心,照耀四方,盡驅邪氛,如同極樂世界降人間。
今日,琉璃淨土的平靜被打破,雷音寺內,急惶的呼叫到處響起,當中更有不少蒼老的聲音,那些高僧、耆宿,原本都已應修行到風波不驚的境界了……
“怎……怎會引發如此強烈的時空震?”
“大輪迴盤的感應極強,黑玉佛已被啟動,積存於聖像中的萬古願力轉化中,佛力……超乎想像!”
“當初設定在黑玉佛內的法則,圈地範圍應該不大,怎會引發這麼大規模的時空震?”
處於佛國的中央,雷音寺中何止臥虎藏龍,高僧們交談之間,霞光沖天而起,皇威、帝煞不住釋放,此起彼落,人皇、地皇,甚至還有更強大的氣息,見證了佛門的無比強大。
“聖像變化無定,可大可小,為了將聖像完全搬移,最大的圈地範圍廣及數里,本來應該是可以自動識別的,但聖像似乎被置於某個特殊空間中,黑玉佛的座標光束扭曲時空傳來,發生差誤,就把外頭的伏流城也圈進去了。”
“圈地範圍太廣,遠遠超過我寺所準備的面積,如果把這些完全轉移過來,等於是一座大島砸在雷音寺的正上方,傷亡將數以十萬計。”
“事到臨頭,還能顧忌這個嗎?如果不開放航路、接受轉移,隨之被轉過來的伏流城中人,將墮入時空縫隙,永遠沉淪,不死不生,不得超脫,傷亡數字也不會好看,東土不但會立刻向佛門宣戰,我們更將永遠失去與伏流城內幾股勢力的合作空間……”
“那些倒也罷了,都是往後的事,眼下無論怎麼選擇,傷亡難免,因此造成的業債果報……阿彌陀佛!”
一聲沉重的佛號,敲擊在眾高僧的心頭,這世上最使他們恐懼的東西,並非妖魔,而是業障。
修佛之途,就算身死,也可入輪迴再修,所以勘破生死的僧眾,都不以死為畏途,唯有業障,自業自受,無可逃避,就算重入輪迴,業障也不會消失,反而會因為拖得越久,化為心障魔頭,即是心魔,比什麼都要命。
這次大災一成,無論是哪邊傷亡,死者的血怨之氣,將成業障,由在此的全體僧眾共擔,代價非同小可,如果死者成千上萬,這一世的修行全部折損還不夠,等於白修,未來更添無數險阻……
想到嚴重處,一群修行多年的老僧,禁不住面色大變,暗悔弄巧成拙,釀成巨禍。
然而,就在整個時空震頻率到達顛峰,這邊地面也被震得裂開的一刻,巨大的能量忽然不見,消失得那麼突然,彷彿根本就不曾存在過,時空震亦告停歇。
“怎、怎麼一回事?”
“時空震為何消失?轉移沒有進行,中止了?”
“不、不對,不是中止,而是改了座標,強行扭曲了傳送的結果,沒有傳過來,連同傳送面積都大幅縮減……”
“傳送的位置,追蹤中……”
雖然獵物脫離掌握,新去向還要重新追蹤,但聽到這訊息的一瞬,眾高僧的共同心聲,都是“誰還管這個啊?”,一場彌天大禍止於無形,不用因為錯誤的計算,與東土鬧至不可開交,更不用揹負累世業債,這等不幸中的大幸,令眾僧大大鬆了口氣,為了背後的冷汗而發寒。
“阿彌陀佛,幸甚、幸甚……當是世尊指引,天可憐見,吾等……”
一名老僧的感嘆未完,天上雲霞之色忽變,大規模的時空震雖然止住,餘波卻把空間撕出裂痕,眾僧正覺錯愕,不曉得這是意外?還是人為?天際驚現一抹豔紅,一道血浪傾天而下。
“什麼東西?”
“不好,血怨之氣極重,是至穢怨血!”
“萬不可讓此血穢我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