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擂臺建在廣場的邊緣,一些觀看比斗的外院武者可也不少,一見是半年前稱霸摩羅塔的煞星,這些武者們立刻急急地退開了兩三丈遠,步伐整齊劃一,好像登臺的不是個拴著鐵鏈的罪囚,而是一位瘟神。
不但退出了老遠,這些來此大開眼界的武者們,紛紛將目光集中在牧宏遠的飛劍上,一個個臉色古怪之中,透著一種憐憫的神色,好像牧宏遠的那柄飛劍,一會兒就得被人掰斷。
不解著那些武者們為何要退遠,牧宏遠冷哼了一聲,就要掐出劍訣,等他那隻肥手剛剛擺出劍訣的姿勢,在他身後那些圍觀的罪囚當中,忽然傳來一聲大吼。
“白老大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這一聲大喊,差點把牧宏遠給嚇個跟頭,還沒等他緩過勁兒來,身後的罪囚們開始齊聲大吼:“白老大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一邊是神色古怪,躲出老遠的外院武者,另一邊是振臂高呼的一眾罪囚,當白亦剛剛登臺,還沒動手之際,就已經成為了十座擂臺中最熱鬧的焦點,就連遠處那些長老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
牧宏遠這時已經連氣帶嚇,在心中生出一股邪火,大聲厲喝:“一群罪囚刑犯,還敢妄稱老大,我牧宏遠今天就讓你這老大,變成老么!”
說罷,牧宏遠一雙肥手連掐手印,別看那手掌肥胖,倒也十分迅捷,不過他的對手,比他掐訣的速度還快。
翻手掐起劍訣,白亦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往前一踏步,另一隻手一拍腰後彆著的鐵釺。
剎那之間,只聽聞木臺上金鐵齊鳴,一柄飛劍,一根鐵釺,已經撞到了一起。
牧宏遠沒想到一個罪囚居然也有武器,大意之下,飛劍剛起,就被白亦的鐵釺給狠狠砸了一記,震得牧宏遠靈力一顫,手裡的劍訣險些沒散了。
大驚中,牧宏遠的反應倒也不慢,他發覺到對手的鐵釺古怪,而且十分堅硬,就連飛劍都無法輕易撼動,索性劍訣一變,已經用出了第三式的分光化影,將飛劍分化出一道劍影。
在半空一分為二的飛劍,帶著凜冽劍風,直指白亦,可是還沒等牧宏遠的飛劍攻出,對方的那個大鐵釺竟豁然一分為三,比他多了一道劍影。
第四式大成!
這一下牧宏遠可被嚇得不輕,他以煉氣後期的境界,都無法熟練地將飛劍一分為三,化出兩道劍影,怎麼對手一個煉氣中期的弟子,還是個囚徒,就能將心守劍法練至大成。
錯愕之間,牧宏遠以飛劍防禦,怎奈他只有兩道劍影,而白亦是三道,這多出的一道劍影,雖然看似不多,卻能輕易壓制住兩道。
劍法的境界,比修為的境界還要明顯。
煉氣中期與煉氣後期,相差的,只是靈力的多少而已,可是心守劍法的第四式與第三式,相差的,卻是一道可以殺人的劍影!
手忙腳亂的牧宏遠,這時只剩下招架之力,片刻之後,就已經腦門見汗,而且那副胖大的身影,也被逼到了擂臺邊緣。
鐵釺一起,白亦就開始踏步向前,每一步都穩健堅毅,他深知煉氣中期與後期的差距就是體內儲存靈力的多少,與煉氣後期的對手纏鬥,對他可沒有什麼好處。
隨著每一步的踏出,白亦雙膝間的鐵鏈,都跟著嘩啦啦脆響,猶如拖著鐵索的鬼差閻羅,一步步索命而來。
被逼到擂臺邊緣的牧宏遠,這時候已經沒有了退路,一旦他掉出擂臺的範圍,可就算輸了,不但沒有得到築基丹的機會,那些賄賂給內院執事的好處,他也一分都要不會來。
氣怒交加之下,牧宏遠猛催靈力,不顧對方多出來的一道劍影,開始全力反擊,被他催動的飛劍更是嗡鳴聲大起。
擂臺上,頃刻間靈力四溢,金鐵齊鳴。
完完全全的以武器強行對轟!
全力對斬飛劍,其實也是分出勝負的一個手段,比的是誰的飛劍更鋒更利。
在內院,弟子們的武器,材質可都是一樣的,真要玩了命的對砸心守劍,最後只能是兩敗俱傷,甚至雙劍齊斷。
雖然牧宏遠已經打著與對手武器盡毀的下場,但是他犯了一個習慣性地錯誤,那就是白亦催動的武器,並非是心守劍,而是一根粗壯厚重,表面上還凸凹不平的大鐵釺。
鏘!鏘!鏘!
咔嚓!
飛舞在半空中的劍影,一道道速度極快,猶如一條條黑線,幾乎看不出什麼形狀,牧宏遠早已將那些劍影的本體當成了心守劍,哪成想拼命對轟之下,他自己的武器當先折斷,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