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從來不是排骨型的美人,她骨架雖但肌膚豐潤,進大學後又長了幾斤,成天嚷著要減féi。林墨你又重了,這是江之寒認識她以後總是掛在嘴邊的調侃。但體重和美食,林墨選擇的永遠是後者,還好她有福氣,基本算是怎麼吃都不會太胖那一型。
面前的林墨,一定是江之寒認識她以後最苗條的那個版本。從近處看,一張臉真的似乎只有巴掌大她有些呆愣愣的坐在那裡,頭髮往後梳著,lù出光潔的額頭,凹陷後愈發有立體感的眼睛,和記憶中不一樣的尖尖的下巴。
江之寒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發出來。他雖然找了人跟著林墨負責她的安全,那人卻不負責向他彙報任何別的事情。
那瘦削的臉,那瀰漫在屋裡的中那深陷的眼睛……那一刻,他能感到口深處某一點有很真切的痛,下一次呼吸的時候帶出些不順暢,有拉風箱一般的雜音。
兩個人無言的對視,不知道有多長的時間。
江之寒蹲在那裡,腦海裡不由自主的都是認識她以後的那些畫面。在他的感覺裡,思宜和倪裳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林墨雖然只xiǎo了三歲,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看著她慢慢長大,慢慢成熟。
他曾經誓言要做她生活中的座標,永不要消失,永不會疏離。他也告誡自己,要保持距離,因為情深易折,愛情易妒,她對他有甚至超越愛情的存在意義。
但終究有一天,他還是傷害到了她。
終究有一天,她不再是當年踢踢踏踏走路,蹦蹦跳跳前行的那個丫頭,不再單純的快樂爽朗明淨,而帶著更多的沉靜和憂鬱。
而其中又有多少,是自己帶來的呢?
“yào快涼了,趕快喝了吧……”,率先說話的還是江之寒。
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她說:“難吃死了,又沒什麼用,都是被虹虹bī迫的……”,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但還是乖乖的端起碗,皺了皺眉頭,咕咚咕咚,幾口喝了下去。
抹了抹嘴,林墨坐在那裡,似乎找不到什麼說的,又陷入沉默。但如果仔細看,那舒展開的眉頭,那眼裡的柔光,那嘴角弧度的變化,那無意識像是在撥動琴絃的右手,你能讀到倏忽而至的輕鬆和快樂。
江之寒還蹲在那裡,略略抬頭仰視著她,“這幾個星期都在外面跑,去了趟中州,然後是橙子那裡,然後是酒口鎮,還有滇南。我……不知道你病了……”
林墨輕輕說:“沒什麼……只是有點咳嗽。”
江之寒說:“我昨天從滬寧開車回來,見了你姐姐……”
林墨看著他,“她的生日……”
江之寒抿了抿嘴,“我是去道歉的,為了……這些年所有的錯誤和傷害。我也去了酒口鎮,當面和xiǎo茵說了些話。應該是很久前就說的,但到如今才鼓起勇氣。”
他抬起頭,忽然說道:“對不起
林墨垂下眼,身子似乎不可察覺的輕輕顫了顫。
那個雨夜後的早晨,她在沙發上醒來。忽然間,那些憤怒和正義感通通都消散了,她只覺得孤獨。她拷問自己,是不是太天真太幼稚,是不是沒有了解他的苦衷。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啊!
她看著雨淅淅瀝瀝的還沒有停。腦子裡忽然閃過某個xiǎo說裡的場景,他渾身溼透的站在院mén外等待原諒。可惜生活多數時候不是他早已消失不見。
如果他回來,認真的給自己解釋,我便原諒他…林墨這樣對自己說。如果要加上一個時間的限制,那麼就三天吧。
然後,她把三天延長到了一週,一週延長到了一個月……
然後,他終於出現了。
心裡終於鬆了口氣,一塊大石頭落下去,感覺好輕鬆好輕鬆。因為這些日子裡,她其實不再責怪他那件事的處理。她反覆思量,越發覺得自己的指責過於幼稚,過於主觀,甚至有些蠻橫。她只是一味擔心這一次他會真的永遠消失,不再回來。
但謝天謝地,她只改了兩次日子,便結束了等待……
她爽爽快快的說:“嗯,我已經原諒你了。”
江之寒抬頭看她,帶著幾分愕然。
感情這個東西,慢慢的磨掉了大家的稜角和特徵,把每個深陷其中的人都磨成了一個傻子。
坐在椅子上那個傻子正展開一個開心的笑,“可是還是要賠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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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5 青春作伴還校園(一)
作伴還校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