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的時候,江之寒收拾好了東西,挎上揹包,和陳沂蒙他們打了聲招呼,就直奔母親的書店去了。厲蓉蓉做生意非常賣力,一週七天,每天都要開到晚點鐘才關門。一般情況下,只要有時間,江之寒都會去書店打一頭,順便陪母親一起回家。自從在交通臺的點歌欄目打了廣告,這兩個星期以來的生意變的更好了,據厲蓉蓉估計至少提高了有5成。看著自己開始的事業蒸蒸日上,厲蓉蓉的幹勁就像沒有底的泉,似乎怎麼用也用不完。
江之寒趕到書店的時候,遠遠看到母親正在書店門外和一箇中年婦女告別,那人似乎還在擦淚。走進書店,江之寒問母親那是誰。厲蓉蓉長嘆口氣,說:“張阿姨你不認識啦?從小看你長大的,以前在車間的時候和我一個班組。後來因為身體不好,早早的退職了,自己在外面做些事情。她的毛衣勾的特別好,你小時候有幾件毛衣都是她勾的。”
江之寒深悉母親說話的風格,就是說什麼都能牽扯出一大堆相關的東西。他坐下來,靜靜的等待下文。
厲蓉蓉說:“你記不記得她有一個兒子,比你大一歲多,幼兒園的時候你還見過的。”
江之寒苦笑搖頭,幼兒園見過的他哪裡還能記得。
厲蓉蓉又嘆口氣說:“我一直勸她不要太溺愛兒子。小時候讀書不好也就罷了,但不能不走正路。這下可好,前天晚上去他爸廠裡面偷東西,被廠裡的保安連人帶贓物抓了個現行。”
江之寒問:“偷啥啦?”
厲蓉蓉說:“保險櫃沒能開啟,就偷了一臺錄影機。”過了一會兒,厲蓉蓉又感慨道:“所以人的福氣是說不定的。當年你張阿姨嫁的人工作好家境又寬裕,生活比我們好多了。到如今,看來最重要的還是要養個好兒子。你看我有個好兒子,就什麼都不用愁。”
江之寒對母親這種當面誇獎非常的不適應,他皺著眉頭說:“媽。”
厲蓉蓉擺手說,“不說了不說了,知道你不愛聽。話說回來,你張阿姨和我也是幾十年的朋友,以前親的很。你能不能幫忙問問,怎麼可以把事情變通變通?反正贓物已經被繳回了,再罰點款,認個錯,行不行?”
江之寒說:“媽,你還真以為我神通廣大呢?這個事情完全不著調的,你讓我怎麼去幫啊?說句你不愛聽的,偷盜這個事情,進去關十幾天,對他未嘗不是件好事。吸取了教訓,才能真正改過自新嘛。”
厲蓉蓉說:“你是很厲害嘛,今天下午吳桃媽媽專門到書店來感謝我來著,把你好一頓誇,說對方是個局長,不也讓你把事情弄成啦?”
正說著話,有人走進來。江之寒轉頭一看,卻是好久不見的林所。江之寒很是高興,連忙招呼說:“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有空?”
林所笑著說:“今天在這邊辦事,完了後路過,順便進來看看,沒想到你也在。這麼晚都還開門,很辛苦啊。”
江之寒高興的說:“好久不見,一起去吃個宵夜吧。我請客。”
林所說:“我晚上倒真是沒吃什麼東西,不過這麼晚了,還得阿姨同意我才能帶你出去吃東西。”厲蓉蓉當然說好,很熱情的給他們推薦旁邊一條街的一家店,說是價格便宜,味道不錯,衛生條件好,店主人也好。
江之寒和林所找到那家小店,坐下來點了個一個口水雞,一盤酥肉,一盤花生米,要了兩瓶啤酒。
林所問:“現在喝酒了?”
江之寒點點頭,說:“一點點而已。”
江之寒問起林所最近的工作,林所說:“忙得昏天黑地。每天都是做到這個時候,甚至更晚,比當年在刑警隊還有忙好多。你嫂子最近意見可大了。”
江之寒問:“今天還拉你吃宵夜,嫂子沒意見吧?”
林所擺手道:“沒有的事中心上個星期正式掛牌了,幾個正職都是上面大領導兼任的,我這個副職就是幹活的命,火燒**到處跑。”
江之寒驚喜道:“你升中心主任了?”雖然不是很清楚這些部門的級別,但江之寒還是知道這肯定是一個不小的級別提升。
林所說:“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這個東西好歹是我最開始上書的,雖然掛了別人的名,這個情份人家還是還給我了。但現在大家都盯著我們,稍有不好看笑話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壓力也很大。”
江之寒說,先慶祝一下,和林所幹了一杯啤酒。因為江之寒不是體制內的人,林所也沒和他講具體的事情。輪到林所問起他的情況,江之寒就和他講了小倩那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林所埋怨說:“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