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我倒要看看,殷家和惡鬼做的什麼勾當!而大師,我的好師兄,卻還被這些傢伙矇在鼓裡,做著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的惡行!”
“龐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仔細講來,我倒要聽聽前因後果!”鄧禹子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中平靜下來,自然而然的便生出一門宗主的威嚴氣勢,說話的語調也低沉了許多。
一個意外的好故事,孔緹倒不急著尋仇廝殺了,索性盤腿坐在屋簷之上,全神貫注的旁聽著。
“大師,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嗎?”或許是鄧禹子的威嚴使龐璞惕然有感,他的語氣也沒先前那麼激烈了,“那是食人無厭的惡鬼,而正是這些惡鬼,與韶嶺殷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我觀察了很久,大師,你當真沒有見過那個時常出入於殷家的澤慈先生?”
“澤慈先生?從未有見,是什麼人?”
“這次殷家公子出行洛陽,那澤慈先生也是與路隨行,大師,以你可知鬼神之機的修為竟也全然不曉?這些絕不該與我們並存於世的東西!”
“我確實不知道那什麼澤慈先生,但我在這一路也確實見到了不應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而他們……”鄧禹子想起了殷虞與安婼熙的那段對話,心下更是一沉。
“那個澤慈先生就是惡鬼的將軍,天幸此獠已被誅殺,可韶嶺殷家卻絕非善地,包括那個殷家公子還有和他在一起的騷呼呼的小娘子,他們是妖魔鬼怪的爪牙,妖魔鬼怪,我想,大師在廣良城已經見識過了吧?”
“是的,我見過了,並且還殺了其中一個。”
鄧禹子的話引起了孔緹的回憶,想到那日廣良城中妖魔肆虐的場景和與那黑膚崑崙奴一般的妖魔交手的過往,他止不住還有些心有餘悸,或許,等此間事了,就該回建康城,找祀陵尉的那些個奇人異士學學降妖除魔的本領了。
“我也殺了一個,一個在城門口想要吃人的豬妖,可我不得不承認,雖然我蒙那高僧傳了一句降鬼密咒,也由他幫我解開了身體的玄力,但如果不是一個大司馬府的胖漢指點,我可沒有那麼容易誅殺那個豬妖。妖邪鬼怪,現在這種東西越來越多,我本想查清了來龍去脈再來見大師的,只是意外的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傢伙,今晚不該是大師和絕人的復仇之戰,而是應當擒住這傢伙,絕不能讓他跑掉!不得以,我只有現身了。”龐璞的松紋長劍在夏侯通面前晃了晃。
夏侯通心中打鼓,口中強笑:“墨家早有明鬼之說,妖魔鬼怪什麼的有這麼值得震驚嗎?你剛才說我?我有什麼奇怪?聽不懂你在講什麼,想奪矩子令不必找這個可笑的由頭。”
“你是說此人?”鄧禹子的語氣嚴肅而認真,“不錯,我正覺得他身有蹊蹺,他不是夏侯通,他遁身隱去的功法也很詭異。”
真是一場糟糕的際遇,夏侯通幾乎有點哭笑不得,自己化為夏侯通之後,一直小心行事,眼看獲得大司馬信任,所謀大計也越來越接近成功,結果沒引起伏魔之士的疑心,倒被這一樁看起來是江湖恩怨的離奇情事撞破了身份,倘若虻山騏驥王得知,又當作何感想?
無論如何,大事不可有失,夏侯通一瞬間下定決心,即便是運用虻山妖術,也要從眼前的困厄中解脫出來。
就在此時,一個澀啞的聲音悠盪蕩的飄了過來:“適才是誰人言及大司馬府?”
第094章未死之人
三個高矮不一的身形悄無聲息的立在街尾,被遠處的城樓燈火映得像是敷上了一抹柔光,這是三個身著玄袍長襟的男子,剛才澀啞的喊話正是自居中一人處傳來,看他體格敦實,頭上卻戴著一個銅製的面具,面具下的右眼閃爍著晶燦的威光,左眼處卻深幽如墨;左首的男子身材頎長,雙目赤黃;右首的那位卻是五短身材,頗顯得矯悍精壯。他們的腰間都懸掛著雕飾精美的劍鞘,結合他們的衣裝服色,不難看出他們的身份。
夏侯通暗鬆了一口氣,他認識這三位,他們是大司馬府的劍客,居中的便是排名僅在韓離之下的殘目鬼梟伊貉,左右兩個分別是汲血天鷹超節豪與遁影靈雀況飛雄,這幾個或多或少的都與自己有點交情,他們的到來使自己脫身的指望又多了幾分。
三大劍客與街中幾人恰成犄角之勢,灰衣鄉農龐璞有些不自然的低了低頭,倒是孔緹和鄧禹子大喇喇反瞪過去,毫不在意大司馬府劍客的赫赫威名。
“是誰提到大司馬了?你們又是什麼人?”伊貉叉著手,甚至還抬頭看了看夜空,圓月皎潔,月輪下掠過絲絲暗雲,“這可是中秋之夜,你們的聲音未免也太大了些。”
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