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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池棠和嵇蕤薛漾在屋中各自對視一眼,意思都明白,蓄勢以待,且看明日錦屏公子之事究竟如何區處。

再過十三個時辰,便是十二月十五日的巳時了。

……

丙辰年十二月十五,宜嫁娶、納采、訂盟,忌齋醮、伐木。衝羊煞東,過大寒。

天剛矇矇亮,山中風動,極帶寒意。

池棠和嵇蕤、薛漾結束停當,在山道上一步一階,步伐沉穩。

山道上還有三三兩兩的同道前行,據嵇蕤介紹,有湘東鷹愁澗子弟,有廬陵鐵衣門門人,而遠處一行青衣之眾便是鄱陽覆水莊的弟子們。

“按照孤山先生的說法。”嵇蕤小聲補充介紹,“這些可都是伏魔道力宗的門派,術宗人物來的卻少。”

薛漾冷笑道:“所以啊,把我們都安排在別院,他們幾個鶴羽門的卻獨居正院,高高在上,表示他們不屑與力宗門派為伍。”

嵇蕤並不像薛漾這般在意,他的微笑是淡然輕灑的:“孤山先生輩分高,便在我們這些晚輩面前拿拿大,也是情理之中。”

薛漾默不作聲,池棠回想鶴羽門一眾門人的倨傲做派,心下也是老大不以為然。

行不多時,幾人已至正院門前,“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十六個字在晨光映照下,竟有些異樣光芒。

一名紫菡院女弟子在門前款款一禮:“乾家高士,院內入座,請。”

另一名女弟子上前,前引肅客。幾人進到正堂內,池棠不由吃了一驚,堂內空出一大片空地,兩旁卻安置了無數案席,多已坐了人,都是來援的伏魔同道,而在兩側案席之後卻是一排白裙蒙面的紫菡院女弟子按劍肅立,不言不動,彷彿雕塑一般。正座主位上,孤山先生竟早已入座,雙目微閉,一副不以為意的清高模樣,身後則是一眾鶴羽門門人鶴氅白袍,氣度卓然,神采飛揚,負手昂立。

“連主位都坐上了,師兄推斷大致不差。”薛漾看到這情形,憤憤的對嵇蕤道。

嵇蕤做了個手勢:“師弟噤聲,不可胡言。”在那紫菡院女弟子的指引下,坐到了自己的案席上。

池棠也要跟著入座,那女弟子卻道:“池大俠,你的席位不在此處,請隨我來。”

池棠一怔,順著女弟子手勢所引之處看去,自己的位子卻在主位之側,正是孤山先生右首,那是極為尊崇的席位了,池棠微笑搖手:“末學小輩,不敢僭越,就坐此處罷。”說著,就在嵇蕤身邊盤腿坐下,任那女弟子如何竭誠相邀,他就是堅辭不受。

主位上的孤山先生忽然眼一張,爍爍目光直掃到池棠這裡來,而後又閉上,彷彿全然不覺。

那女弟子沒法,轉身入內,片刻又出來,招呼幾聲,兩個婢女又抬了桌案席墊過來置於嵇蕤之側。

“既是池大俠意思,便請此廂安坐,失禮之處,還請原宥。”那女弟子過來致歉。

“如此最好,哪裡失禮了?多謝師妹,有勞了。”池棠心頭一輕,按照伏魔道的稱呼向那女弟子行禮,坐這裡可比在孤山先生側旁自在多了。

辰時還未到,堂內諸座便都坐滿了人,池棠看到席位末首正是那位定通和尚,便用眼神遙遙打了個招呼,定通和尚微笑合什,還了個禮。

“可知那位定通大師來歷?”池棠對定通和尚印象極好,此時輕聲詢問嵇蕤。

素來對伏魔道諳熟的嵇蕤卻搖了搖頭:“這卻真是不知道了,看他年歲樣貌,當是個遊方僧人,或許會得幾手佛法驅魔的招數,故而聲名未顯。”

堂內一片哄哄嚷嚷的喧雜之聲,許多人交頭接耳,說個不休,看紫菡院這番佈置,今日之勢只怕極難善罷。

主位邊滴水計時的銅漏滴答作響,水位剛剛及至“辰”字刻度上,就聽到紫菡夫人那意蘊悠遠,低沉古雅的嗓音響起:“同道仗義來援,菡君拜謝。”

第052章錦屏公子

伴隨著話音,紫菡夫人一身紫裙,身姿綽約,款款走出。

在座者雖然都是伏魔道中人,但親眼見過紫菡夫人的卻沒有幾個,這次來援紫菡院,很多人也不無來一睹紫菡夫人芳容的意思,現在看到紫菡夫人絕麗風姿,座上頓時響起一片訝嘆之聲。

紫菡夫人以紫紗罩面,對著眾人,盈盈一拜:“相援之情,銘感於衷。”

這一拜娉娉婷婷,當真豔光四射,滿堂生光,有幾個男子坐不住,已經站起身,一迭聲道:“夫人太客氣了。”

池棠看見那虯髯大漢童四海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