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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念珠滴溜溜打著轉,懸於半空,五色華光更盛,映耀城頭,鐵甲軍士發出獸類才有的悶吼軋叫,在光芒照射下一片一片的消失。
“魑魅魍魎,皆歸塵土,我佛慈悲,往生極樂。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
是援軍來了!雄武少年心頭一熱,正要亢聲呼喊,忽又看到一個白袍銀甲的年輕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邊,背後露出劍柄,卻是滿面笑意的看著自己。
“祀陵尉尉官司馬謝玄。”白袍銀甲的年輕人向雄武少年微一欠身介紹自己:“面對如此邪異之敵,便見你一人奮身勇戰。果然世間代有雄傑,英雄層見迭出!你叫什麼名字?”
儘管這個年輕人也並不比自己大了多少,但那份軒然昂揚的氣度還是令雄武少年為之心折,當下恭恭敬敬的拱手一躬:“在下彭城劉牢之。”
……
“我們自然有對付這些陰魂鬼煞的行家裡手,關於這個所謂的不死之軍,我並不在意。說說那個瀾滄王吧,這才是我現在亟需知道的。”
柏尚愕然看著丁曉的臉,似乎不敢相信,為什麼自己如此重視的煉魂之軍,卻在對方眼中顯得如此不以為意,但丁曉臉上的那份自信卻絕非自高自大的驕妄,這使柏尚莫名的心顫了一下:難道世間伏魔之士竟真的這般了得?似此,瀾滄王的圖謀只怕當真是痴人說夢了……
……
天色從清朗變得灰暗,又從灰暗變得昏蒙,甘斐覺得自己仰起的脖子又酸又疼,然而這幾個時辰下來,卻只能看到那隻三頭鷂鷹在空中環繞了一匝又一匝,那條神秘的通道入口依然沒有任何發現的跡象。
“大海撈針,我現在有點相信你說的話了。”甘斐揉捏著脖子,不舒服的晃了晃腦袋,“是不是他一直找不到,我們就得一直傻乎乎的站在這裡等?”
“你可以坐下等,也可以躺著等。或者就此打道回府,期待以後能有合適的機會。”慕容衍不鹹不淡地回道,他不像甘斐那樣仰著頭,清清冷冷的抱著膝,坐在一方青巖之上,身體幾乎與之融為一色。
甘斐倒是從慕容衍的前半句話裡得到了提醒,就地躺了下來,兩手枕在腦後,這樣保證了不必仰頭就可以看見天空。如此愜意的姿勢使甘斐暗地裡罵了自己一聲,孃的當真蠢,怎麼幾個時辰前自己就沒想到用這個方式?平白累了這許久。
“換個角度來說,至少力兒已經排查出那麼多不可能是入口的方位了,我們距離找到目標應該越來越近了。”凌濤在一旁寬慰。
甘斐嘿嘿笑了起來,歪過頭看向凌濤:“瞧你不出,你小子倒是豁達樂觀,啥事都不給自己添堵。”
凌濤的嘴角彎成了一個好看的角度,鬢角的銀鱗張了開來:“在落隱幽池隱居了那麼久,很多事都想通了,怎麼說也活了那麼多年,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
“這話可不像一個妖怪說的,哎,我就奇怪了,既然你凡事看的那麼開,怎麼那時候就想到隱居了呢?”
“爭寵失意了唄,鱺妃娘娘和她的弟弟不清不楚,而我心裡負氣不過,就此隱退,再不問闃水中事。”凌濤倒是很坦然,他身邊的暮覺子卻尷尬的偷覷了他一眼,似是感到闃水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當著這個大大咧咧的斬魔士的面前。
甘斐頓時來了精神:“聽你這意思,你對那個冰冷冷的鱺妃動了心?嘿嘿,我見過她,也見過她弟弟,那時候還大打了一場,來來來,左右是等著,你倒是給我說,你們怎麼個爭風吃醋了?”
“我聽說了,一位斬魔士喬裝改扮,大鬧屏濤塢,絕浪還因此受了罰。後來我知道,那位斬魔士就是閣下,所以我看到你還是挺親切的,不僅是你,還有那位離火鴉聖,你們兩個,一個是教訓了絕浪,一個是宰了絕浪,一想到這個,我就止不住的歡喜。”
“這話不對啊,你再怎麼和那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絕浪老怪有私怨,終究是你們一族的,怎麼他被我池師兄殺了你還這麼興高采烈?再說,你不是都看開了嘛,這件事倒這般鼠肚雞腸?”
“這是心結,此結不解,我也未必能有現在的性情。說實話,絕浪志大才疏,偏生又恃寵而驕,把闃水弄得烏煙瘴氣,他若不除,闃水永無出頭之日。你看,他死了以後,聖王不是一統妖界了?”
“哈哈,恕我直言,狼聖也是鱺妃的入幕之賓啊,怎麼?你只吃絕浪的乾醋,卻不在意訣冰狼聖的橫刀奪愛?”甘斐發現和凌濤聊天非常愉快,就像是兩個性情相投的朋友在閒話,已經顧不上再看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