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面孔。
“郡主,郡主,我是如意啊……”
“郡主,郡主,我是如意啊……”
“哈哈哈……”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女孩探出一張臉,圓滾滾的朝著梁灼笑,她的笑聲像是嬰兒一樣純真。
“郡主,我是靜好……”又是一個女子,肩若削成,風韻天成。
“嫻兒,我是母后,我是母后啊……”一個慈眉善目的婦人微笑著朝梁灼伸出手來,
“你這個賤人,你和你母后一樣賤……”
“你這個孽障,孽障,孽障……”
……
突然那些剛剛還笑靨如花的面孔一下子又全部猙獰起來,一個個青面獠牙張牙舞爪地朝梁灼跑來,口中還不停地漫罵著。
“我從未喜歡過你!”
“我從未喜歡過你!”
一個青衫男子朝梁灼大吼道,可是梁灼看不清他的樣貌,始終看不清,
“郡主,郡主……”
“嫻兒,嫻兒……”
“皇后,皇后……”
“賤人,賤人……”
那些聲音一個一個,
男人的、
女人的,
老人的、
小孩的、
梁灼覺得自己的頭就快要爆裂開來,四周到處是嗡嗡嗡的聲響,刺耳而淒厲,就像一個人正在用她細長脆薄的指甲不停地、不停地在凹凸不平的牆面上來來回回的刮,不緊不慢,一下、又一下,“不要……不要,不要吵了……不要再吵了。”梁灼痛苦地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面容扭曲地大喊道,“不要……不要吵了。”
“你怎麼了?”突然,四周安靜下來,梁灼看到一個人,一個她一直很想看到的人,對,就是那個少年,他面帶微笑,深邃的目光,彎著腰看向自己。
“我……我……”梁灼站起身,緩緩地向四周看去,熱鬧的溪鎮,熱鬧的人群,四周是人們嘈雜的聲音,還有一個賣冰糖葫蘆的,那個人磕掉了一顆門牙,豁著嘴巴在那吸溜吸溜的吆喝,梁灼慢慢地放下捂住耳朵的雙手,看著掛著淡淡微笑的那個少年,雙手顫抖地抓著他的衣袖,吃驚道,“有很多人,剛才有很多人喊我,他們要殺我……他們長得很醜……我是不是認識他們……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我叫梁灼,梁灼對麼?”
“你記錯了,你叫阿醜。”那個少年淺笑著,慢慢地拉開梁灼緊抓著他衣袖的手,淡淡道,“你只是做夢而已,你是阿醜,是靈界的庚生子。”
“不是,不是,你之前說過……我是梁灼的,而且……我還記得,我的父王叫樑子雄,還有……還有……”梁灼睜大了眼睛,快速道。
“你太累了,阿醜。”那個少年,看著梁灼焦灼不安的眼睛,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她光潔的額頭,輕聲道,“阿醜,哥哥知道你最近收集亡靈很辛苦,但是也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被亡靈吞噬了自己。”
“沒有……沒有……我沒有記錯,我記得是相思將我抓走的,我記得她說她要去救人,啊,對了,哥哥,你還記不記得清水墓,還有田新堂,對了對了,我們是為了安置好青菱才來的溪鎮啊……”梁灼抓住那個少年的胳膊,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不停地解釋道。
“沒有,從來都沒有這些事。阿醜,這都是你自己被亡靈吞噬所造成的幻像,你看,青菱不是好好的嗎?”那個少年朝旁邊指了指,梁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腦袋忽然轟地一下炸開了。
“阿醜,你不記得我了嗎?”那個和青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走過來,一蹦一跳的,眨著眼睛看著梁灼。
“你是……青菱?”梁灼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不可置通道。
“是啊是啊,你還要問多少遍啊?”那個和青菱一模一樣的女孩子撅著嘴不滿道。
“你怎麼……你怎麼沒死?”
“我為什麼要死?”青菱掰著手指頭,白了一眼梁灼沒好氣道。
“走吧,我們回去了。”那個少年牽了牽梁灼的衣袖,微微笑道。
“不對,不對……青菱明明已經死了,已經死了。”梁灼停在那,低著頭,眉頭緊鎖,唸唸有詞道,“不對,不對,我明明還記得哥哥你給我留下,留下一個……”
“是汝且歸去麼……”那個少年嘴角噙著笑意,溫情脈脈地看著梁灼,柔聲道。
“是的,是的,就是我們從田新堂回來的時候,你還哄著我睡覺,可是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只看到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