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那道微弱的意念，卻似一道大壩擋住了凌軒體內轟隆而響的巨流。

凌軒冷靜了幾分。

偏偏這個時候，腦海裡的《亂心魔典》又開始作怪了。

金光四起，凌軒揚起的巴掌雖然不再像剛才那樣威勢如滔浪驚天，但終究是落了下去。

啪。

凌軒一巴掌打在了紫晴的臉上，在其臉上印下了五道紅紅的指印。

“你打我？”

紫晴哭了，從小到大，她沒少流淚，可從未像現在這樣委屈。

無論是為父母流淚，還是被別人欺負流淚，她都能夠輕易的止住淚，可是現在，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怎麼止也止不住，曾經堅強的女人，這一刻就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她走了，傷心、失望、委屈，種種情緒充斥著她的內心。

她不能再繼續面對凌軒了，那樣會更加的傷心，所以她走了。

只是她走之前，竟是忘了再看一眼，地上大嘴巴的屍體。

凌軒也愣住了，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打紫晴，他是那麼的深愛著她，怎麼會動手呢，而且那一刻，自己的兒子小逸的戰魂還衝了出來擋在她的面前，孩子是那麼的懂事，可自己還是下了狠手。

“怎麼會這樣？”

凌軒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掌心。

良久之後，他才慢慢地收回一些思緒，眼角餘光不自覺地落到了大嘴巴的屍體上。

轟。

凌軒的胸膛猛烈地起伏起來，像是有一顆炸彈在胸腔爆炸。

因為地上，大嘴巴的屍體，赫然已經化成了魔族的屍體。

“魔族！！”

凌軒整個人都傻了。

他猛然想起紫晴的話：“這些人都是魔族所化。”

轟。

腦袋轟隆一聲巨響，凌軒內心深處，無盡的怒與怨，在這一刻爆發了。

“魔族？”

“魔族！”

一聲聲嘶吼，彰顯著他的憤怒。

他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徹底的清醒過來。

清醒後，餘下的只有怒，還有對紫晴的歉意。

哧啦，無盡的威勢在他身上流動起來。

整個王都一品，瞬間化為飛灰，那些昔日的兄弟們也全部葬送在王都一品裡。

一滴淚落下。

暴風的兄弟們，真的是兄弟，可是凌軒知道，他們已經全部死了。

死在了魔族的手中。

“魔族，魔族，該死的魔族。”

以前凌軒聽說那些魔族化成人類混跡人群時，給人造成的傷害，考慮到的只有魔族在殺人，從未想過，這份傷害竟是如此的痛，現在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有的何止是恨。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白大哥。”

“大嘴巴。”

“林克西。”

“許六通。”

……

凌軒一個個喊著他們的名字，雖然知道他們是魔族所殺，可當自己將他們全部葬送在這王都一品之中時，還是會有種錯覺，是自己害死了他們。

“為什麼，為什麼。”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凌軒一滴淚落下。

這滴淚，為紫晴所受的委屈，為暴風的兄弟們，還有一個內心深處不願去想的人。

可她終究是出現了。

周芸兒邁著輕盈步伐出現，面帶微笑：“凌軒，你明白我的心嗎？”

最不願意看到的人，還是出現了。

凌軒不願騙自己，可他多麼的希望，能夠永遠的欺騙下去。

“芸兒，你也被魔族所殺，被他們玷汙了你的表皮嗎？”凌軒實在忍無可忍了，瞬間出現在周芸兒的身前，直接拉著他，鑽進了被撕裂了虛空裡，下一刻兩人已經身處雲宵之上。

“你究竟是誰？”凌軒滿含怒意地看著周芸兒。“普通的魔族披了人皮，最多是擁有人貌而已，是不能夠擁有她的記憶的吧，為什麼你可以做的到？”

“我，我是周芸兒啊，你不認得我了。”聲音、動作、語氣，凌軒挑不出一絲的毛病來，她分明就是周芸兒，可是她的種種表現，又讓得如今已經清醒的凌軒感覺到是那麼的怪異。

“不，你不是。”凌軒衝了過去，一劍斬落。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那女子身軀嬌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