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忽然見冥風向他躬身行禮:“謝帝上!”
天帝一怔,“你謝孤什麼?”
話音未落,忽然胸口被無形掌力重重一擊,天帝猝不及防,連動念運仙力護體也未能夠,整個身子被冥風全力的這一掌擊得直飛出數丈,才砰然著地,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看著地上殷紅的的鮮血,天帝這才反應過來,冥風竟向他偷襲!
冥風左手託著那塊通透晶瑩的白玉,似笑非笑道:“帝君有心了!這個人情,本王會記住!”
“你……”天帝怒視著他,心中疑惑更甚於憤怒。
冥風微微一笑,身形一掠,飛上了恆隱峰。
一到峰頂,那白玉竟自行從他掌中浮起,盤旋片刻,然後悄然落地,一點點地隱去。
“不!”天帝大吼一聲,撲了上來。
冥風心中暗忖,適才一擊得手,天帝已然受傷不輕,這時若要殺他,也非難事,但這裡面卻又多了一層顧慮。
方才所見,那白玉缺了一角,顯是未能將殘片集齊。看來還得依仗這個法陣。若在此時殺了佈陣之人,只怕法陣會就此失效……
他心中交戰片刻,即便知道若錯失此良機,來日定會後患無窮,但為了辰汐,還是抑下了殺念,輕飄飄地一閃身,避開天帝的攻擊,轉身便走。
“站住!”天帝的怒吼在身後響起。
他竟還敢追?冥風不由側目,停下了腳步。
天帝全力追上來,殺招如閃電般的攻出。竟全是隻守不攻,只求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的招式。
在此之前,本該是冥風打算與天帝放手一戰的,但現在他既搶了那白玉在手,如何再肯與他拼命天帝這般不要命的打法,一時倒搶了上風,冥風又被他逼回了法陣中。
天帝藉機取下束髮金環,迅速地拋向天空。那金環在瞬間陡然放大千百倍,變成了偌大的一個圓圈,復又從天而降。
同時,那金光閃爍的法陣陡然一變,一個個隱藏的字元浮起,圍著金環,變成一道道幡,宛如一張天羅地網,將天帝與冥風二人困在中央。
天帝稍做喘息,擦去唇邊血跡,忽然仰天長嘯,嘯聲淒厲綿長。
冥風心中一凜,他這是在求救!想起適才對話,句容被派去請他,很可能便在回來覆命的途中,只怕隨時都會趕到。
想到這一點,冥風下手便不容情,瞬息過後,天帝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形容狼狽。然他卻毫不退讓,死死纏住了冥風,叫他無法脫身破陣。
此時的天帝血染紫衣,早已不再是往日高高在上,氣度雍容的模樣。重傷再加上剛才使用法力過渡,讓他的容貌蛻變成了十八九歲的少年模樣,已沒有半點為君時的威嚴。他雙目赤紅,眼裡閃耀著發了狠的光,那種瘋狂的怒火,像是要將這冰川點燃,與對手同歸於盡。
冥風此時已再無其他選擇。若再拖延,救兵一到,只怕不但脫不了身,自己反倒要成為天帝的階下囚。縱然殺了他,法陣失效,要另行尋覓修補殘玉的方法,也說不得了。
他決心一定,手下殺招使出,直指天帝要害。
忽然,空中金光一閃,一個清冷而威嚴的女子聲音喝道:“住手!”
跟著,砰地一聲,雙掌相交,一個身影擋在天帝面前,替他接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九十七、懲治
“冥王殿下,請手下留情!”
“女媧娘娘”冥風一怔,萬料不到女媧竟會在這關鍵時刻趕來出頭,今日之事,只怕不能如願。他眯起眼,神色倨傲,“娘娘是來做說客的”
女媧也不否認,點頭道:“不錯,我來求情,也來賠罪!”
“賠罪”
女媧一聲嘆息,“唉,今日之局面,也可說因我而起,所以,我特來給冥王一個交代。”
她這話一出,別說冥風,就連天帝也完全不明所以,兩人齊齊看著她。
女媧卻不繼續說下去,卻忽然飛上了恆隱峰,伸手去取那枚即將隱沒的白玉。
冥風一驚,急忙搶上,欲出手阻止,卻見那白玉竟自行浮起,飛入了女媧掌中。他怔了一下,似有所悟,伸到一半的手便縮了回來。
女媧朝他微一頷首,然後雙掌合攏,將那白玉捧在掌中,雙目微閉,朱唇輕啟,口中念念有聲。
須臾,只見有白色的光從她掌中溢位。隨著女媧咒語加速,那白光越來越盛,看起來如同一個耀眼的光球,連帶女媧都被光芒包裹其中,看不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