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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琪自從被女鬼纏上後便推掉了一切能推的工作,對外只說身體欠佳,需要修養。好在她最近沒有片約在身,但這檔通告是早在一年前就約好的,她無法推辭。想想只是錄製一期娛樂節目,時間不長又在本市,她就答應了。
錢明夕便正好藉此說要處理一下公司的事,和魏思琪分頭出門。
哪知魏思琪也真神通廣大,錢明夕人還沒到機場,就接到了她興師問罪的電話。
錢明夕這些天被她折騰得夠嗆,心情本就不好,無奈之下撒個謊還被揭穿,再一想對方竟然還打探他的行蹤,更是不悅。氣惱這之下,兩人三言兩語就吵了起來,後來飛機抵港,他不想多說就掛了電話,心裡想著至多回去好好哄她一番賠罪,哪知過了沒多久,就收到魏思琪在電臺化妝間割腕自殺的訊息!
“我真後悔跟她吵架,她現在這麼敏感又脆弱,我怎麼能不控制住脾氣跟她吵,還掛她電話……”
陳晴看不見錢明夕的表情,但從那聲音裡傳達出的悔恨和內疚讓她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錘子,又悶又痛,酸楚難當。
說實話,魏思琪自殺對她觸動不大,她心疼的是電話那頭的那個男人。
“不,你聽我說,不是這樣!”那種一心想嫁入豪門的女人怎麼捨得去死?陳晴篤定地說道:“我絕對不是安慰你!這真的完全不是你的錯!是那女鬼!一定是她引誘或者控制了魏思琪,讓她自殺。”
錢明夕聽了之後沒有馬上說話,陳晴也不知他到底信還是不信,心裡一急,衝口道:“你現在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錢明夕立刻報上醫院和地址。
坐在計程車上,陳晴又有些後悔,過去又怎麼樣呢?依舊抓不到那女鬼,24小時守護魏思琪嗎?也不是長久之計策。
但是這個時候,錢明夕既然還想著打電話給她,叫她如何能坐視他深陷在自責和悲傷裡而不管?光是聽著他那暗啞而疲憊的嗓音就讓她心疼不已。
一到醫院門口,就看見急診大樓前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到處都是記者,鎂光燈此起彼伏,急診通道入口已經被拉起了隔離線,不時有議論傳入陳晴耳朵:
“真的假的?不是自殺吧?!”
“剛剛收到訊息,電臺的內部人員說是在化妝間被道具戳傷!”
“搞清楚沒有,到底是魏思琪還是蔡可馨?她們都是這一期嘉賓啊!”
“剛才上去的背影好像錢明夕,你拍到了沒有?”
……
陳晴設法繞過人群來到魏思琪所在的頂層,站在特護病房外的走廊裡時,她才發現高看了她自己。
錢明夕是打電話給她,但卻不止打給她一個。燈火通明的樓道里或站或坐著十來個個人,有三兩對在非常小聲的交談,其餘的則肅容靜坐,一言不發。
雖然素不相識,但是一看那神態氣場,她就知道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玄門術士。
程思謙要是在這裡的話,便能認出這些人中有好幾個都是業內精英。
沒見錢明夕,想必他還在病房裡沒出來,陳晴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一邊等著一邊有意無意地聽著那些人的談話:
“怎麼?你放在她身上的感應符被消除了法力?拿來我看看!”說話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中年男子。
“沒了,連灰都不剩!”他身邊年紀略輕的那個道。
“你們見到了?”另外在交談的兩人湊了過去。
“我沒見到。師叔看到了一眼,是隻極狠的凶煞!沒追上……”
坐在那裡的一直閉著眼睛的那位忽然開口:“是沒追上還是不敢追啊?你們平時不是很牛嗎?怎麼?遇上了這種凶煞也挫了?”
“你……”年輕男子怒氣勃發地衝上去,好在周圍的人將他攔住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開啟,錢明夕從裡面出來了。
那幾個正在交談的打口水戰的立即閉了嘴,所有人都先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他,然後又不自然地移開。
“諸位辛苦了!”錢明夕走過來,低聲說道,看向他們的眼神猶帶著一絲期望。
這些人有的沒說話,有的尷尬的含糊回應了兩句,或搖頭或嘆氣,都表示自己已經盡力。
錢明夕一看他們的表情便知其意,他不再說話,而是向角落那邊使個眼色,然後徑自走向樓道盡頭。
陳晴這才注意到角落裡還站了個人,是錢明夕的助理,她在盛雪見過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