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它有生以來第一次違抗主人號令。冥風無奈,只得暗中念訣,強行將它召回。
炎焱見此,仰天一聲長笑,對冥風傲然道:“獸猶如此,人豈不若?!”說完拋下手中火神法器擲在天帝座前,揚長而去,再不看冥風一眼!
冥風始終面無表情,不言不動,手裡緊攥著那枚黑色玉珠……
辰晴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已在這裡呆了多久。
眼前永遠是一片漆黑,終日聽不見半點聲息。伸手摸去,四周都是終年不化的寒冰。
這是一個沒有光亮,沒有聲音,只有蝕骨嚴寒的囚牢。
她明白,這是天帝的報復!她會從此被囚禁在這裡,永遠不見天日。
不料有一天,眼前卻陡然一亮,北方的天邊一顆星辰熠熠生輝,光芒直射進她多日不見半絲光亮的眼裡,霎時像有萬千根小針同時刺入一般,劇痛不已,她連忙緊捂住雙眼。
牢門緩緩開啟,天帝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看,這是孤窮盡一月之功再造出來辰星,多亮!比原來那顆還耀眼吧?”聲音一步一步靠近,一隻手扯下她捂住眼睛的雙手,捏住她的下頜強行抬起,逼得她仰起頭,“看吶,你為何不看?”
辰晴閉了閉眼,兩行紅色的血淚立刻流了下來。
天帝搖了搖頭,喟然長嘆:“可惜,再亮也不是原來那可了!”突然放開她下頜,猛地鉗住她脖子,一分分收緊,咬牙切齒道:“是你毀了我的辰星!”
辰晴一動不動,任由骨骼被捏得格啦啦做響,強忍著咬碎了牙也不露出半點痛楚之色。她知道對方無非是想看她痛苦才快意。
呵,他休想如願!
她被迫與他視線相對,卻彷彿看不見這個人,目光散開,毫無焦距地望著前方,神色漠然。
天帝惱怒愈熾。他把她囚禁在沒有聲音沒有光亮的無妄海海底,折磨她,就是想要她痛苦,要她崩潰。
可是已經一個月過去了,這個女人卻彷彿一潭死水,平靜得不起任何波瀾。以至他的恨蓄滿胸腔,像是被堵住的洪水無處宣洩。
“還想著他會回來?”天帝冷笑。
辰晴眼睫忽然顫了一顫,終於有了反應。
天帝忽然不知從哪裡取出一面精巧的銅鏡丟在她眼前:“認識嗎?”
這是辰汐送她的東西,怎麼可能不認識?
辰晴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捧在懷中。
“是不是隻要看著鏡子,集中意念想他,就能看見他?”天帝淡淡一笑道:“你可以再試試!”
其實不用他說,辰晴早已這麼做。
想他,想他!這些日子以來,她哪一刻不是他想得發狂?
可惜,鏡面毫無變化,只照出她蒼白憔悴的容顏。
“知道為什麼?因為人死了,施下的法術就失效了!呵呵!”天帝淒厲地笑,看著辰晴的臉色一分分灰敗下去,終於胸中有了一絲絲快意。
“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是什麼嗎?”天帝咬著牙,臉上肌肉抽動,神情痛悔到了極處,“就是給了你人形!”
當日他一時心血來潮心,才饒了這隻樹妖,給了它人形。若是能料到此後之事,便有千個萬個樹妖,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下手誅滅。
他始終以為,是自己賜了這樹妖人形,才讓她有機會得了水神的青睞。他恨自己作繭自縛,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悔得腸子都青了。也正是因為被這種悔恨時時吞噬著內心,才使得他愈發地惡毒。
“你殺了我吧!”微弱地聲音從辰晴嘴裡發出。
小白回不來了,她的等待沒有意義了。
“殺了你?有那麼便宜?當初我為魔池下封印時,你怎麼不求我殺了你?為什麼要乞求活命?”天帝的恨又湧了上來,獰笑道:“你這條命是我給的,什麼時候死我說了算……”
忽然一道清亮又不失莊嚴的女聲打斷道:“帝君此言差矣!她的命不是你給的……”
“女媧娘娘?”天帝連忙放開辰晴,臉現尷尬之色,“娘娘來此有何貴幹?”
☆、身世
女媧單刀直入,指著辰晴道:“我來求個情,肯請帝君放了她!”
天帝不愉道:“娘娘可知,這妖孽所犯何罪?她蠱惑水神顛覆魔池,水德星君就是因她而死……”
“我不知道”,女媧不等他說完便道:“帝君,辰汐受我點化,是我帶他入世,又將他舉薦給你的。他的為人我自清楚!魔池一事,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