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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她的兒子——一隻比格獵兔犬,搖頭擺尾地跑了過來。

陳晴指著地上的人問:“兒子,這人從哪兒來的?你看見了麼?”

兒子瞪著兩隻烏溜的黑眼珠看了她一眼,隨即好奇地去嗅躺在地上那人。圍著他繞了兩圈,突然伸出舌頭去舔那人的臉。

“喂,喂,不能這樣!”陳晴連忙喝止,哪知她兒子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闖入者顯示出了極大的興趣,對她的喝令充耳不聞,舌頭舔,爪子撓,還打著滾撕扯起了那人的衣服。

陳晴皺眉,這身衣服雖然已經破得可以丟進垃圾筒,但到底還穿在人家身上,而且還不是這個時代之物,撕壞了她上哪去找來賠?

她連忙強行把兒子趕去了陽臺。回來時順道從衛生間端了一盆熱水,心想不管怎麼說,先替他擦洗一下吧,不然也看不清他傷在哪裡。雖然這人來路不明,且那一身血腥味令她心生不愉,但她畢竟是隻善良的妖,救人一命,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陳晴先替那人理好那頭散亂的長髮,原本束髮的簪子早已不知去向,她只得找了根髮帶大略綁了一下,再從臉開始,為他擦洗。

擦去了血汙之後,那人一張臉尤顯蒼白,緊抿的雙唇沒一絲血色,嘴角微微上翹,看起來本該溫柔的弧度卻顯露出倔強堅毅的神態。

陳晴對於那些殺伐爭鬥一向敬謝不敏,對於那些好勇鬥狠之徒向來敬而遠之,不過眼前這個人,昏迷中仍是一臉堅毅無畏的神情,卻並沒有令她反感,反而心底生出一絲佩服。

這是怎樣頑強的一人個人,又到底為了什麼事,這樣豁出了性命不要地跟人拼鬥?

兩把臉擦洗下來,半盆水已呈濁紅。

陳晴去投洗了毛巾,換過一盆清水,重又端到他身旁。伸手去解他衣帶時,她猶豫了一下,出於本能地排斥,她不願觸碰陌生男子的身體。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努力說服自己道。反正自己是隻妖怪,哪有這麼多顧忌?這樣一想,便即坦然,替那人脫下了外袍。

裡面,潔白的中衣也已被鮮血和汗水浸透,到處都是利器劃破或刺穿的破損,看這情形,也不知他身上有多少刀創劍痕。

可奇怪的是,一處處擦拭下來,陳晴驚訝地發現,這人身上竟沒一處傷口!連刀劍割破肌膚的細微劃痕都不見一道!真是不可思議!

明明多處兵刃穿破衣服的地方都指向他胸腹要害之處,只要再進分毫便是開膛破腹之禍,卻都在只差毫釐之際,被他神奇地避開了去,只劃破了衣服,卻沒傷到皮肉。

“你簡直是個神仙啊!”陳晴不自禁地讚歎道,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人沒事,既然沒受傷,那麼定是鬥得脫力,累狠了以至昏迷。除了臉色蒼白,呼吸有點急促之外,一切如常。

她轉身去臥室拿了條薄被給他蓋上,心想:“管你是神仙,妖怪還是天外來客,你既睡得這麼香,我就不打擾了,你就在地板上睡一夜吧,等睡醒了該去哪去哪。”

忙完這一陣,已近深夜。陳晴也有些睏倦了,收拾了一下,將那人脫下來的外衣習慣性的捲起,正準備丟進洗衣機,突然手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將衣服重新展開,鋪平在地上,細看。

這衣服,這樣的質地和樣式,只怕是來自兩千年前吧?

心中一動,不由就想起了那一襲白衣飄飄的身影。

她跪在地上,對著這件破損不堪又染滿鮮血的衣服呆呆地出了一會神,突然浮起一個無比怪異的念頭,連忙幾步走到那人身邊,蹲下身子湊近了,看了又看。

像麼?

直到此時她才細細打量起他的容貌:劍眉入鬢,緊閉的眼上覆著長長的睫毛,看不出眼睛大小,鼻樑修挺,嘴唇略薄,下頜略有些尖,五官好像不錯……

但是,一點也不像!

嗯,唯有微微上翹的嘴角,有那麼三分神似。

可是,漂亮的嘴角上翹時不都有那麼點相似嗎?

她想了一想,又側過臉,換個角度再看,唔,還是不像!

最終,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暗罵自己:傻子,少異想天開了!

想想小白白衣飄飄,纖塵不染的樣子,再看看地上躺著的人,陳晴竟嗤地一聲笑了:“白衣穿成你這個樣子,真是……”說著她搖搖頭,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一夜無事,直睡到清晨時,陳晴迷糊中聽見沙沙沙的聲音,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不料那聲音卻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