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又道:“還是說話吧,這樣用靈氣,很累的。”
雲雕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這應該屬於智者考慮的範圍。很多生靈活著就是為了活著,整日為了吃飽肚子和保住命,不會去考慮其他的問題。”
彰固也開啟了緊閉的雙唇,謹慎地緩緩道:“讓生靈自生自滅,是為了這個世界的發展。但是為了讓這些生靈活得好一點,所以要去救治。兩位領主是天地萬物所生的靈獸,他們掌管著飛禽走獸,也許就是怕某種飛禽走獸發展到人類一樣可怕吧。”
還是彰固的話有點啟發,現在這個世界大多數生靈都過著原始的生活,只有少數的生靈住上了房子、用火烤肉。但不代表著,某個生靈擁有人類的知識和能力,製造出武器和機器。比如說神殿裡遺留下來的弓弩、小寶設計出來的飛船。
小寶最能說明問題,他有著象人類一般探索熱情,也有著一定的創造能力。如果讓他繼續下去,那麼造完熱氣球,他一定會再造更加複雜的東西。
萬一他象龍族一般有著野心,秉性殘酷而嗜血,象人類一般奴役和享用其他族群,那麼這個世界就會陷入一片黑暗,那麼比被野獸生吞活剝了還要難受。比如被活著抽取膽汁的黑熊、割去鹿茸的小鹿、切去背鰭又重新扔回海里的鯊魚。
雪刃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為了私慾將野獸的皮毛剝下做衣服,讓生靈們苦不堪言。反過來說,為了權力就必須有擔當,不知道該如何做,或者做了之後會產生怎樣的後果,那麼不如維持原狀,否則無論本意是好還是壞,就是危害其他生靈的可怕惡魔。
讓生靈們自生自滅是為了這個世界繼續的持續發展,而替他們醫治,是為了讓他們有所希望。任何生靈在困難和傷痛的時候都希望得到幫助,就算不懂造房子,不懂用樹木削尖當武器的生靈也是。
不光是有希望,而且能減輕一點身體上的痛苦。能從虎口獅爪下逃生的生靈,本身就是強者了,將它們醫治好,應該不違背不干預生存的初衷。畢竟它們都可以幻化為人型,會說話、會表達痛苦和悲哀,也會想辦法救助自己。
終於有點明白了,楚黛琳好似有點悟出些道理,長長吁了口氣,但新的問題又來了。她輕輕吐出:“那麼我又應該怎麼做?”
雲雕赫赫地笑了出來:“好象又象以前一樣了。以前你一直會問,神女是做什麼的,職責是什麼,你要做些什麼。現在的問題和以前聽起來好象一樣。”
一樣嗎?楚黛琳發覺好象確實相似,但是內容有了本質上的區別。
彰固想了許久後,緩緩道:“這也跟以前一樣,我們回答不了,每個神女的答案也許都不同。或許時間能讓你自己再次找到答案。”
時間,時間有時象把殺豬刀。但在這裡,對於她來說,時間就象河底的流水,輕輕沖刷著河底的沙子,將所有掩蓋在上面的雜質去除,最後露出想要的東西。有時是含著珍珠的貝殼、有時是猙獰扭曲肥碩身體的河蟲。
楚黛琳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此時肉已經烤好了,臨威和戈弘在篝火旁切著肉。爭論著哪塊肉她更喜歡吃,他們各自認為她愛吃的肉都不同。
就連塊肉,意見都不統一,那麼大的問題先放一放吧,畢竟她不是達摩祖師,可以什麼都不做的,面壁九年悟道。就讓時間再來告訴她,她應該做什麼吧。
“黛琳,你說喜歡吃哪一塊”戈弘拿過來一條肥肉少、精肉多的肋骨。烤得焦香脆骨,吃起來一定有股特有的木炭味道。
“他以為你是狼和狗,愛啃骨頭,還是吃肉吧,這塊肉多好。”臨威拿來的是肥瘦各半,咬上一口在嘴裡嚼著,那油脂混合著肉,在舌尖和味蕾上翻動,想想就要出口水。
楚黛琳笑著道:“都好,都想吃。但太多了,吃不掉。要不你們先咬去一半,剩下的給我,我都嚐嚐。”
戈弘和臨威一聽,不再辯論。開心的張開大嘴,對著手中的肉就咬,戈弘“咔嚓”一聲,先咬斷,遞給了楚黛琳。而臨威的肉需要拉扯,用了點力,撕咬開了也遞了過來。
“好吃”楚黛琳拿著插著兩塊肉的小樹枝,笑盈盈的左一口右一口地咬著。
而戈弘和臨威對著她嚼著嘴裡的肉、還傻笑著,好似比他們自己吃還開心。
有著飛禽銳利的眼睛,兩天晚上駐紮的地方都有比較清澈和隱蔽的水源。這次的水源又在小山頂上,這樣許多獸類都上不去,否則就會象地面上的水源一樣,被許多有蹄獸類踩了無數次,水底的黃泥都翻了無數遍,變得很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