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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生不看女子表情,接著說道:“我姓陳名雲生,剛才那位道兄喚作黑骨。我身上的猴兒是金靈,頗通人xing,你別怕它。”金靈聽到在說自己,衝著女子做了一個鬼臉,手上卻還粘著幾滴鮮血。
“陳兄叫我曉山就可以了,小妹路上還要多多仰仗。”柳曉山乖巧地說道。
陳雲生心道,自己今年年方十六,這女子看來只比自己大,不必自己小,為什麼她以小妹自居,難道他能看得出我的年齡嗎?他久居深山,對塵世之中的稱謂有所不知,“小妹”是年少女子的自謙之詞,和年齡關係不大。這就如同世間有些女子生得豪邁,不甘自降輩分,所以常以另外一種稱謂,例如姑nainai,老孃自居一樣。
第二十二章 古鎮
平陽鎮是鹹州城遠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店,離鹹州約有一百里,全鎮的人口也就是幾百戶,以農戶居多。鎮上也只有一條大街,街上只有一個客棧,掌櫃的姓高。
天se已黑,華燈初上,高掌櫃親自端著一盤桂花雲片糕來到一個桌上,笑嘻嘻地說道:“這盤小點心是小店特se,今天奉送二位,請慢用。”
桌子上杯盤羅列,菜餚豐富之極,雖然是不起眼的小店,特se菜品卻是不少。桌旁用餐的兩位,一位是男子,生得劍眉虎目,可衣衫卻極為尋常,另一位是紫衫女子,身材窈窕,面se黑紅,坑窪不平,顯得有些醜陋,正是陳雲生和柳曉山。
陳雲生急yu去投奔師伯,可打聽了路人才知道天穹山在鹹州城西邊約有千里之遠,由於靈元有待恢復,無法土遁,才改為步行,路過平陽古鎮看到天se已晚,所以在高掌櫃的客棧過夜。
陳雲生十年深山苦修,初下山來,沒有一點凡間生活的經驗,所以一路上待人接物顯得有些木訥。黑骨自然不能拋頭露面,所以路上都是柳曉山打點一切。這女子雖然長相平庸之極,但是伶牙俐齒,對於人事諸般道理很是通曉,對於問路點菜之類的更加擅長。
陳雲生面對著一桌子jing致的菜餚不禁食指大動,要知道他在山上除了臘肉就是山芋,那兩畝耐寒的小麥僅在收成好的時候才能產下來點,也沒有什麼jing工細作,直接帶著麥麩下肚。
不過由於柳曉山點菜過多,而陳雲生又不願浪費,所以現在肚子脹的已經無法行動自如。當然肚子脹的也並非他一人,金靈在一旁捧著渾圓的肚皮,已經酣然入睡了,不過這猴子是自己不知飢飽所致。
柳曉山看起來也是見過世面的女子,和陳雲生聊天居多,筷子動的卻少。對於掌櫃最後上的這道桂花雲片糕,柳曉山顯得頗為喜愛,一連吃了幾塊,邊吃邊對陳雲生說:“雲兄不知,我故鄉就有很多桂花,每到秋天丹桂飄香,家裡人便張羅著做桂花糕,味道可一點不比這裡的差。”
陳雲生看了看盤中的點心,心中有些酸澀。他本來就缺乏母愛,還沒有成年父親也隨之而去,家中突逢鉅變,平時疼愛自己的二叔竟然成了追殺自己之人,各中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隨著修為漸漸深厚,對於這絲悲傷掩藏的很深,今天被柳曉山無意觸及,心緒翻滾不定。
柳曉山見陳雲生地頭不語,接著問道:“雲兄是想到家裡人了,不知道你家在什麼地方,平ri修行辛苦的很?多半也不能隨意回家。”
“我家人都往生了。”陳雲生抬起頭,迎著柳曉山的目光說道。雖然他是修行之人,可對於生死輪迴這種命題,也不能確定,不過他寧願相信世間是有輪迴存在的。
柳曉山看到自己問的不合時宜,做了一個封口的表情,看陳雲生的目光多了幾絲異se,然後話鋒一轉就說到了修行上了,對於這個話題她頗感興趣。
“陳兄修行是什麼仙法,那天只看到黑骨前輩施展神通,並不曾看到你的本領,想來一定更不尋常,可否給小妹講講。”柳曉山伸出chun蔥一般的芊指,做了一個施法的手勢。
“那天黑骨兄施展的是冰錐術,屬於水屬xing的道法。變化萬千,玄妙異常。我就差多了,也就會放個火球之類的。”
他又看了看柳曉山的手指,接著說道:“你的十隻纖長,最適合施展水法。”
“那陳兄能否求黑骨仙人教我兩手,免得再遇到那種無禮之徒。”
“這個…”陳雲生放下吃了一半的雞腿,“修道要看資質的,如果你資質不行,求他也沒用。來,把這根雞腿吃了,別餓著自己。”說著他撕下另一根雞腿,遞了過去。柳曉山木然接過那根碩大的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