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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拄著長劍,脖頸上架著一把巨劍,黑se的劍身透著一股罕有的殺戮之氣。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沁出,這是和一位身材魁梧的甲士對過一劍之後留下的痕跡。看著四周橫七豎八的屍體,清虛臉上掠過一抹悲涼,領悟金丹境界的修士對天道的瞭解自然比尋常人多了一份。
騎豬的青年來到清虛面前,悲憫地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如果你聽我的,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去,這也許就是師父常說的,自作孽,不可活。”
看著青年質樸的目光,清虛明白了,這個年輕人是第二種人。
就在他閉目等死的時候,從樹林深入走來兩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眼光銳利,眸子間黑白分明。他身後跟著一個年輕女子,看樣子也就是二十歲出頭,容顏明媚,笑語嫣然,透著一股通透和灑脫。
來人便是陳雲生,十年之間,他的修為到了金丹初期巔峰狀態,彷彿間已然可以觸控到中期的門檻。這等修煉速度對於修者而言,絕對是匪夷所思。當然和他本身的靈根卓絕有關係,除此之外和島上產出的各種靈物也有極大關係。
元磁和魂力的修為也都各有進境,元磁上領悟了“聚”和“散”的手法。魂力增長雖然慢,卻是一步一個腳印,現在施展元神斬,已經不似之前那麼費力。魂力充沛的情況下,可以施展三次。這和他施法技巧的提升也有關係。
而易小芸和易小虎兄妹各有建樹,易小虎進階築基期,易小芸到了築基中期。在道法修行上,易小虎的土系功法突飛猛進,令陳雲生都歎為觀止,原來土法是如此的宏大和厚重。而易小芸則專修劍道,清風十六斬已經爛熟於胸,劍意已然可以化形。
十年間陳雲生沒有出過一次海島,需要什麼ri常用品都是易小芸代為購置。他曾經默默立誓,什麼時候修為到了金丹中期,就是他離開之ri。
今ri他在洞內參悟元磁中的一處玄虛,島上的戒備交給了滄瀾衛和易小虎。易小芸則忙著收穫靈粟,以及釀酒的事宜。自從島上多了這個女子,所有和食物相關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她,陳雲生樂得清閒。
易小虎發現有人入侵,並沒有通知師父和姐姐,自己帶著八名護衛去探虛實,才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幕。擔心易小虎吃虧,陳雲生悟透玄機,便帶著易小芸匆匆趕來。
他安靜地來到清虛面前,看著對方的眼睛,認真說道:“你是誰?說說一切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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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個和自己修為相當的修士,清虛本不應有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可他偏偏生出這種感覺。張了張乾癟的嘴唇,清虛說明了來龍去脈。他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意圖,但是隱去了紅袖二字,他怕對方知道自己的靠山之後,動了殺心,畢竟不擔心紅袖報復的人不多。
陳雲生微微蹙眉,自從經歷那場大戰之後,島上的很多禁制都由於歲月的侵蝕不能使用了,尤其是北島上的禁制。這次有人登陸北島,他也不知。一層淡薄而均勻的元神放出,方圓十里之內的靈氣抖動盡顯於他的識海之中。
十息之後,陳雲生睜開眼睛,轉身說道:“小虎,不,小芸,你去北島上的石洞中將那兩位修士請來。”陳雲生原本打算派小虎前去,又怕這個徒弟口舌笨拙,鬧出誤會,轉派小芸前往。
清虛閉上的眼睛,他心裡清楚,無論這位島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都對自己不利,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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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的休整之後,薛離恢復了一些靈元,他本來就沒有受傷,早就清醒過來。金芙蓉的狀態不是很好,左臂上的三道傷口很深,流血不少,昨ri拼鬥之時又受了內傷,現在身體微微發燙。
薛離撕下女子長裙上的一塊布條,為她擦去額角細密的虛汗。藉著洞外滲進來的光線,他看到金芙蓉的臉se極白。可除了焦急之外,薛離沒有任何辦法。看了一眼巖洞上凹凸不平的岩石,薛離小心地讓金芙蓉靠在自己的胸口,至少這裡比山石要軟一些。
感受到女子身體的溫熱和陣陣暗香,薛離心中升起一絲前所未有的感覺,內心的深處被人動了一下,竟然有些心悸。金芙蓉明媚的容顏在眼中變得柔和起來,既熟悉又帶著些許不同。
一直以來,他的內心只有兩樣東西,修行和尋找,對著長河落ri,對著大漠孤煙,可現在這兩樣東西都變得微不足道,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心中。這個人每天都會遇到,以至於像空氣一樣尋常,往往被他忽略。
而恰恰就是這個人,隨著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