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者背影漸漸消失於殿門之外,柳一生長出一口氣,對於柳曉山的出走他並不擔心,從現場的情況上看,自己女兒對於這一出是相當配合的,可見救她的人不是她的心上人,就是她二十多年前在外雲遊之時結識的狐朋狗友。
正在他發呆之際,一個身穿華服的侍者走上殿堂,施禮稟報道:“陛下,銀沙的侍者到了。”
柳一生眉頭一蹙,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人家來催婚了,當年是他拍著胸脯許給人家的,現在難不成要親自悔婚。以金沙的霸道就算悔婚想那銀沙也不能說出什麼,不過若沒有很好的藉口恐難塞住天下悠悠之口,自己就會成為一個笑柄。
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那個侍從宣對方上殿,他則整理了一下衣裝,坐在九龍曜金沙的高腳椅上,靜等侍者到來。
一個年輕的文官恭敬地走上殿堂,雙手拂於胸前,頭低低垂下,行了一個銀沙特有的禮儀。柳一生哼了一聲,說道:“距離婚期還有十餘ri,你今ri來此地是為何故?”
文官恭敬說道:“敝國太子心中仰慕九公主,故而請求提前入金沙,一則表示對公主的尊敬,二則行走於金沙各地瞭解風土人情,ri後迎娶公主之後不至於鬧出什麼差錯。”
柳一生心中腹誹不斷,這個太子公孫行真是猴jing一個人物,看到婚期將近,來到金沙恐怕不是沒有炫耀自己的才情人品的動機。銀沙太子的名頭他早就聽說過,號稱是太虛宮青洲分院的主事晨星子的關門弟子,入道區區七十載便地仙加身,雖說只有六十二品,這種速度在青洲已經罕有。如果說單單在修行上的成就不淺,只能在修行界中引起側目,可這位太子偏偏為人俊朗,文采翩翩,這點讓他的知名度在民間一度爆棚,不遜於那些依靠辭藻聞名於世的凡夫俗子。
世間能夠修行的人只是少數,大部分還是五行斑駁的普通人,普通人和普通人之間交流的方式也顯得平庸一些,不會沒事就飛天遁地,風火雷電的亂折騰。反觀修行者,一旦嚐到了修行帶來的優越感,就陷入一個怪圈,不斷的追求更高的修為,更長久的壽元,殊不知每ri用來修行的時間居然站到佔到一天之中的九成,這樣算來,真不知道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
而公孫行就是那個修行的同時不忘享受凡人的清閒的怪異胚子,據說他根骨極好,修行如同玩笑,更多的時間居然放在和人吟詩作對,勾欄承歡,酒se財氣他一樣不少,真是做了那遊戲人間的打算。
看到柳一生面se稍異,那位侍者也不敢多說,只得鼻問口,口問心地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一生從遐想中回過神來,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既然他來了,就讓他在金沙內逛逛,太子的安全想必你們銀沙國能保證?若不行我可派遣幾位皇家高手作為僕役。”
那位文官急忙點頭,這事關係國體,雖然銀沙勢弱,也不能丟了面子,讓人家瞧不起,“陛下不必費心,銀沙自有隨行的人員。”
柳一生想了一會兒,對身旁的一個執筆的官員說道:“傳一道旨意,讓星羅海駐守的觀西將軍給銀沙的太子行個方便,不要劍拔弩張的失了和氣。”
旁邊負責記事的官員恭敬地點了點頭。
……
常在星羅海畔垂釣的觀西將軍此刻正陪著自己的一個紅粉暢遊星羅海中不是最大卻是最俏麗的珍珠海。樓船高有三層,一層垂釣,二層用餐,三層則有一張極為寬闊的大床。而這幕上之賓的身份極為豐富,既有世族大家的尚未婚配的二八嫩草,也有兒女都會喊孃的少婦熟女,既有修為到了金丹境界的女修士,也有勾欄中的凡俗女子。
觀西將軍對於女子的品味可謂獨特之極,別人看得上的他未必看得上,別人說不好的他未必不會上,此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掩飾自己的對男女之yu的追求,若不是元陽洩的太多,他恐怕修為有望步入元嬰後期,如果那樣就不會有今天這番不得志的感嘆了,畢竟四大家族之一的万俟家這代的子嗣的確不怎麼爭氣。
天空劃過一道白亮的光芒,就算是青天白ri,那到光芒依然耀眼,万俟觀西哼了一聲,將手中吃的剩下一般的果子丟入珍珠海,示意身旁半裸酥胸的女子到床上候著,他則來到樓船的甲板之上,等待那位不開眼的門客覲見。
方不淨來到大船之上,一臉興奮地說道:“恭喜將軍,賀喜將軍。”
万俟觀西不明所以然,故而問道:“喜從何來?”
方不淨笑道:“前些ri子湖邊垂釣之際和將軍商量的事情有了一個新的契機,那位九公主跟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