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來自於菩提林重法寺的老和尚可是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陳雲生常常困惑,為何同樣修行的是佛家的教義,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處世態度。胡思亂想無法減慢妙空兒的遁光,兩者之間只餘二十丈,穿雲舟已然在人家的攻擊範圍之內。
事已至此,兩人只能硬拼。
對金獅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遁出穿雲舟,落在一片草地之上,飛舟白光一閃被陳雲生收入納虛戒。
妙空兒也收了遁光,落在兩人身前二十丈的地方。四周一片肅穆,只有夏風吹過長草的聲響。劍拔弩張的雙方居然在這個時刻相互安靜的望著,身體力行地詮釋著暴風驟雨前的平靜。
第六十四章 伽藍魔相
“非要趕盡殺絕嗎?”金獅吼道。
“我會超度你們的。”妙空兒面無表情說道。她手中的佛劍閃爍著一層流光,一面中正威嚴,一面森羅可怖,當真是佛生兩面。
陳雲生將麒麟斬擎在手中,不做他想。而金獅手上多了兩件金色的鋼鉤,看樣子是他的本命之物。
風將一片長草吹過雙方之間的一塊裸露的土丘。
金獅動了,身子如同一道旋風,抬起右手,巨大的鋼鉤變大了數倍,竟然長約丈許,劈頭蓋臉如同一座大山般落下。
四周的草莖不堪壓力,紛紛斷裂。
妙空兒嘴角泛出一絲冷笑,她雙手掐訣,口中誦了一聲真言,身子一花,無聲無息之間向後挪了一尺,不偏不倚剛好躲過金獅一擊。爪芒在土地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溝壑。
金獅大吼一聲,手腕一翻,爪芒向上撩起,隨著淒厲的破空聲,爪芒再次將妙空兒籠罩在攻擊範圍之內。女尼伸手凌空一抓,手上放出藍色的光芒,爪芒擊中她的右手,生生地被阻擋在天空中。居然沒有催動七彩佛劍,就擋下生威如斯的攻擊。
陳雲生心中越發的震驚,對方的實力已經到了如此可怖的程度,方才在皇城之中恐怕沒有施展出五成功力,此刻放開了手腳,金獅和自己的命運岌岌可危。
手上掐了一道元神斬的魂訣,圍著兩人輕輕轉動,尋找破敵的良機。妙空兒右手中的藍芒大盛,居然凝成一柄拂塵,左手握著那柄七彩佛劍,輕輕揮了兩下,就化解了金獅兩輪進攻。
不過這反倒激起了金獅的鬥志,他喘著粗氣,身體壓向地面,雙手平身在身前,當真如同一隻匍匐的野獸。三息之後,他身子陡然向前飛縱,兩隻手上的爪芒放出熾烈的光芒,直逼女尼的咽喉。
妙空兒方才採用的是守式,此刻由守轉攻,她雙足點地,身子如電,速度快的令人難以捕捉。佛劍化作七色彩虹,在空中擋住了金獅襲來的爪芒。
一陣激盪耳鼓的尖銳聲音過後,金獅右手的鋼鉤居然被攔腰斬斷,妙空兒左手的拂塵輕擺,藍色光絲如雨般纏向金獅的腰。那些盈盈的細絲看起來宛如斜風細雨,可纏在身上就不會那般舒服了。
陳雲生仍在觀察,他要尋找到一個一擊制勝的良機,對手超乎尋常的強大,而留給他的機會只有一個。
金獅面色委頓,長時間的囚禁令他的道基虛浮,本命之物瞬間便被人家毀去,識海中的景象要比面色更加混亂,無數金絲在天空中飛舞著,盤旋著,一片高山沉降成谷地,西邊的天空居然墜落了。
搖了搖頭,令自己清醒一些,金獅看著那道藍色的拂塵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頹然笑了笑,突然張開大嘴,兩腮鼓盪,胸口挺起,隨著一陣山崩地裂的聲音,一團金色的光波從口中噴湧而出。
對於獅子吼,陳雲生早就見識過,三十年前血獅在天穹山脈曾經施展過這個法門。此刻金獅獅吼功的火候遠比那時血獅的要深厚很多。金色光波速度極快,瞬間便席捲了那道如同幽藍絲絛般的拂塵絲。
妙空兒顯然沒有預料到金獅會如此激烈的反抗,她急忙捏了一道法印,口中默唸,“五蘊皆空,觀自在象”。
藍色的拂塵化作六瓣藍蓮,凝在她身前,蓮花瓣上游走著無數真言,任憑獅吼掀出一條深約兩丈,長約十丈的大坑,也無法撼動她嬌小的身軀半分,哪怕連女子的衣角都不曾掀起。
妙空兒輕輕喘了口氣。
陳雲生驅動了法訣。
妙空兒並非她表現的那樣從容,就算她表現的舉重若輕,將那份吃力掩飾的雲淡風輕,仍被陳雲生抓住。
他釋放了元神斬。
如果連這種情況下出手都不能對其造成威脅,那麼今晚單憑兩人之力已無勝算。
犀利的匕首劃開天地,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