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炷香的不停傾瀉,膻中氣海已經被陳雲生的靈元填平。靈元河流順著重樓一路而下,如同奔湧的長河,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便衝擊到了尉遲雪的丹田,而尉遲雪的丹田生出前所未有的抵抗,兩股巨大的靈元在丹田外的經脈中糾結著,衝擊著,尉遲雪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震動著。
此時陳雲生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感到自己的金丹發出明暗交錯的光澤,他心中一驚,“莫非連金丹境界都保不住了嗎?”
突然,尉遲雪睜開了眼睛,右眼佈滿血絲,左眼中卻有一道線瞳狠狠地盯著陳雲生。尉遲雪的手陡然發力,將韓楓推倒在地。他狠狠握住了陳雲生的胳膊,這一下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在陳雲生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他的胸口劇烈的喘息著,汗水浸透了殘缺不全,佈滿血汙的衣衫。
“讓我死!”尉遲雪發出來自生命最深處的呼喊。
陳雲生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尉遲雪,費力的說道:“想死?先把欠我的債還清。”
陳雲生轉向身畔的白木容,無力地說道:“餵我酒。”
女子飛快地將那壇藍se的酒罈開封,一股濃郁且霸道的靈氣噴湧而出。白木容凝了凝柳眉,拎起酒罈放到嘴邊喝了一口,並沒有嚥下,jing純的靈氣衝擊令女子狠狠地握住陳雲生的手臂。
她臻首和陳雲生的面容相對,準確地吻住對方的唇,將那道辛辣的石中酒混合著自己的香澤渡入對方的口舌之中。石中酒第一道衝擊留給了自己,而jing純的靈元卻渡入了陳雲生的身體。
原本有些枯竭的靈脈又充盈了起來,如同雨後乾涸的土地,到處都充滿了生機。陳雲生jing神一振,再次驅動著靈元衝擊而出,將尉遲雪體內那股霸道無匹的氣息壓於一角。
他費力地看向江雪芹,一字一句地說道:“拿東西!”
江雪芹聚jing會神,就再等這句話,女子的手如刀一般鋒利,飛快地刺入尉遲雪的丹田,一息之後霍然而出,手中拿著一團血肉模糊的爛肉,上面還帶著一層粘膜狀的組織,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女子把這團東西拋在空中,不等出手,便被薛離噴出一團火焰包裹住了。這團爛肉居然發出極為尖利的嘶鳴聲,十息之後化作一團飛灰,隨風飄散。
江雪芹迅速將尉遲雪的傷口包紮了一下,韓楓將早就準備好的傷藥敷在傷口上。尉遲雪那隻猙獰的線瞳掙扎了一下,眼光變得柔和了很多。他的左臉變得乾枯暗淡,彷彿被抽離了血肉。
陳雲生頹然向後傾倒,倒在白木容的懷中,女子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眼中泫然起了一層霧氣,“你好傻!”女子清清淡淡地說道,彷彿在夢囈一般。
陳雲生無力地笑了笑,他感到身後有一個女子的體溫,彷彿又回到了有柳曉山的ri子,那個溫柔、刁蠻、清清爽爽的女子,不覺間他的手握住了身後女子的手,喃喃說道:“曉山,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