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嘆了口氣,若不是走的這麼急,帶上白木容就好了,她身上應該有一些靈石。想起女子忽冷忽熱的話語,平ri細緻入微的照顧,陳雲生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生活有些離不開這個女人,每ri清晨她會報以一個安靜的微笑,每ri午後她會安靜地奉上一碗清茶。
而白木容在一瞬間完成了蛻變,少了青蔥和稚嫩,多了沉穩和恬淡,一瞬間陳雲生突然感到有些迷離,一種不安的念頭在他心中纏繞著,彷彿是一顆藤蔓,只不過那顆種子早就埋下,經過這麼多年的生長,已經變得不可忽視。
穿雲舟急速的震動將陳雲生拉回了現實,看了一眼身後那個漆黑的靈石凹槽,陳雲中暗罵曹三,他給的穿雲舟速度是快了不少,可靈石消耗的太快了,幾乎是過去了好幾倍,若是以前的穿雲舟,恐怕現有的靈石就夠飛到金沙了。
沒辦法,他只得將速度降到最慢,高度飛到最低,幾乎挨著那些蒼翠的大嶼樹的枝葉前行。穿過一道道山樑,陳雲生將一塊耗盡的靈石換下,隨便丟在船板上,他鬱悶的發現即使用這種最節省靈石飛行方式,靈石依然免不了耗磬。
又飛了一炷香的光景,陳雲生不得不停下穿雲舟,跳到地上,因為中品靈石只剩下五塊了。下品靈石倒有個幾千塊,可穿雲舟的靈石凹槽只能接受中品靈石,下品靈石蘊含的靈氣根本就驅動不了。
他手上起了一道法訣,身體化作一團流火飛向前方,第一次驅動麒麟斬,陳雲生感受到了金丹修士特有的那種遁光的速度。雖然比不了穿雲舟的犀利,可是消耗的靈元卻少了很多。飛了半個時辰,天空逐漸暗了下來,紅ri在西天也只是掛了一盞茶的光景便墜了下去,天穹中的星光寥落起來,一輪略缺的月輪懸於天際,清冷的月光將前路照的有些迷濛。
霧氣漸起,大嶼山被一團濃稠的白霧籠罩,陳雲生停下遁光,飛了這麼久感到有些疲憊,靈元消耗了大約一半,這對於修士來說已經不算少了,要知道最後那兩成靈元是用來穩定道基的,基本無法動用。按照這樣算來,他還能動用的靈元也只有三成了。
找了一顆高大的大嶼樹,他輕飄飄地落在樹巔的一捧細枝上,如同二兩飛絮。四下裡張望一遍,同時放出神識和元磁感受方圓十里之內的情形,在確認沒有危險之後,陳雲生才落於樹下。在方圓三丈之內佈下一個五氣朝元的法陣,又在更大的範圍內佈下了一個三才法陣,這才安心地盤膝而坐,運轉大周天木靈聚氣術恢復靈元。
四周的靈氣雖然很濃稠,可陳雲生並不敢放心取用,所以才佈下五氣朝元的法陣,不知怎地,他總感到靈氣中蘊含著一種yin寒的力量,並非普通的木靈氣。這股yin寒的力量分佈的並不平均,時濃時淡,飄飄蕩蕩,彷彿有生命一般。
……
白木容安靜地在花廳中等待著,等待著那個男人的迴歸,等待著一如往ri那樣簡單的問候。然而從正午到黃昏,從ri暮到月升,依舊不見那個熟悉的蹤影,女子的心有些焦急,不安地走到院子中,看到滿樹的老梅開的正盛。
點手喚過一個小廝,白木容問道:“今ri發生了什麼事情,掌門為何還沒回來?”
那個新入門的小廝答道:“掌門今ri在自在宮遇到了一個小婢,似乎是來自金沙國的。掌門聽到一條訊息之後便駕穿雲舟離去。諸葛先生早就回太白峰了,走的很急,沒有通知你。”
白木容面無表情,輕輕揮了揮手,讓那個小廝退下,心中一片冰涼,喃喃道:“該來的終歸要來,該面對的怎麼也逃不過。”說罷,她身上泛起一陣銀白se的光暈,下一秒鐘便消失不見,天空中閃過一道流星,急速向西北方飛去,那正是大嶼山的方向。
……
太白峰的一間斗室之中,天穹派最有權力的司首們匯聚一堂,諸葛靖宇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圖前面,雙手自然垂下,雙眉微微蹙起,眼眸盯著那一道幾乎橫亙整座地圖背部的山區。半晌之後,他嘆息一聲,“大嶼山,大家可有什麼關於這座山的印象。”
葉思寒輕輕說道:“早年間我曾經隨同一位前輩穿越大嶼山,期間經歷過一些兇險,當初都是那個前輩出手化解,我只知道有些危險的事物,卻不曾親眼見到。”
諸葛靖宇點頭道:“金沙國和銀沙國能夠與世隔絕這麼多年恐怕並非是因為這條山脈的廣闊,多半還有別的原因。你還記得當ri的情形嗎?”
葉思寒搖搖頭道:“當年那位前輩只要我不要吸納靈氣,她消失了幾次,不知道去做什麼。我從海外回來的時候沒有穿越大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