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看起來聲勢倒也驚人。
將元磁球放入納虛戒,陳雲生指著下方說道:“下面就是萬魂谷,我們走。”
一眾人隨他落入山谷,比之第一次來,這次大家都輕車熟路,圍著山巒繞了幾個圈便進入谷中,四周的山脈上依然陰風瑟瑟,卻沒有陰魂上來糾纏,看起來那個羅剎還是認識了陳雲生。
來到那塊平坦的谷地,陳雲生髮現當初被毀掉的草廬已經重新矗立起來,只不過外觀顯得十分簡陋,牆壁歪歪斜斜,彷彿一陣大風就能掀翻。嚴格意義上說,羅剎只是一種好殺戮的生物,殺人,吸魂全部憑藉本能驅動,而看到這個座歪歪扭扭的房屋,陳雲生心中有了一分感動。
“赤卉還是拼命保持自己的神智,讓自己活的像一個人,而不是殺戮的怪物。”念及此,他輕輕嘆了口氣,來到茅草屋前,小心翼翼地利用元磁在柴扉上敲打了幾下。
羅剎妖忽地將門開啟,當看到來人是陳雲生時,殘暴不羈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柔和的東西。他嘶吼了一聲,來到距離陳雲生三丈遠的地方。此時,白木容雙手緊緊握拳,她深知此怪的厲害,當日自己不惜顯出原形都不曾逃脫,如果他此刻六親不認起來,恐怕陳雲生會被拍成肉餅。
陳雲生點了點頭,從納虛戒中取出鎮魂鼎,放在身前的土地上,青色的小鼎散發著幽幽的光澤,而赤卉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
沿著小鼎一圈大概方圓一丈內,陳雲生用金靈絲在地上勾畫了一個五氣朝元的法陣陣圖,接下來取出五塊上品靈石分別佈於法陣五角上的陣樁之中。一道法訣打出,頃刻間四周靈氣瀰漫起來,濃稠的彷彿丟入一顆火星就能燃燒起來。
趺坐於鼎前,陳雲生將一縷靈元灌入鎮魂鼎,那小鼎居然自己飄到半空中。他接著灌入靈元,小鼎上的光澤越發的明亮起來,鼎口上方三尺的空中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篆文,“魂”。
陳雲生並沒有停止靈元的輸入,鎮魂鼎微微顫抖起來,緊接著第二個字又升起,“安”。隨著靈元的輸出,陳雲生感到丹田和膻中內的靈海如同漏了底的器皿,沿著身體內各大經脈注入鎮魂鼎之中。與此同時,四周五氣朝元法陣釋放出的靈氣匯聚成一條近乎於乳白色的氣流灌入他的泥丸宮。
當週身的靈元消耗了一半之後,小鼎上出現了第三個字,“天”。陳雲生體內的四行金丹微微地顫抖著,那些長期滯於體內的靈元被徹底激發了起來,在經脈中湧動著,奔騰著,他耳邊響起奔雷般的聲音。
看到這種異狀,羅剎妖仰天大吼,聲震四周的山巒,驚起寒鴉無數。只見一隻只各色的亡靈攜著陰風席捲而至,圍著鎮魂鼎高速的旋轉,將陳雲生包裹於其中。看到此幕,白木容有些按捺不住,剛剛想上前驅散,卻被龍淵拽住。
“不想死的話就離遠點。這些陰魂會越來越多,如果你再向前一步,恐怕魂魄就會被吸乾,變成一具乾枯的殭屍。”龍淵冷冷的語調,配上他驚豔的容顏,著實令女子沒有感激他的衝動。
“可是他不會被吸乾嗎?”
“你當那鎮魂鼎是幹什麼的?被稱之為鎮族至寶,並非浪得虛名,我們只需要等。”
這時魂魄越聚越多,如同一條灰色的旋風凝在陳雲生頭頂,攪得天空濃厚的雲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斗。陳雲生的衣衫被獵獵的風撕出了一條條的口子,髮絲紛亂狂舞,宛如一團黑色的火焰。
靈元輸送達到了極致,他身體內近乎七成的靈元都傾瀉一空,天靈入體的靈氣幾乎剛剛化作靈元,就傾注至鎮魂鼎中,那小鼎上上下下震動的幅度不小,可偏偏再也無法激出另外一個字。
陳雲生嘿了一聲,突然張口噴出一團赤紅的精血,藉助於精血驅動,鎮魂鼎“噗”地一下噴出了最後一個字,“澤”。此時天空中亮起一道氣吞山河的光芒,自上而下,直接擊中鎮魂鼎。小鼎發出一陣肉眼不可見的極速震動,第一隻陰魂被吸入了鎮魂鼎之中。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
陰魂如同過江之鯽紛紛攝入鎮魂鼎。四周響起一種音節單調的“嗚嗚”聲,有別於萬魂谷中風吹過岩石發出的聲響,這種聲音動人心魄,令人有種難易鳴說的痛楚感。
白木容臉色變得慘白,也不知這種聲音勾起了某些悲傷的回憶,亦或是擔心風暴眼中陳雲生的安危,女子竟然顫抖起來。
“這些魂魄在哭泣嗎?”白木容呆呆問道。
龍淵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喃喃說道:“他們在唱歌。這是魂歌,真正來自靈魂的歌聲。”
魂歌四起,天幕低垂,羅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