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生布陣的全程都有一個人陪著,那就是慕華。當他附身的時候,慕華也附身,當他抬頭看太陽的時候,慕華也如此這般。幾乎變成了一個傀儡。剛開始陳雲生頗為反感,後來就聽之任之了。
對於陳雲生而言,佈置和修復八卦法陣駕輕就熟,用不了太多時間。太陽偏西的時候,原本的法陣就已經修復完畢。他又在原有的法陣上加了一重兩儀法陣,也就是八卦中透著兩儀。法陣威力自然增加了不少,佈陣時間也是如此。
經過一晚上的忙活,提升後的法陣也完成了。慕華此時看待陳雲生的目光已經有所改變,陳雲生能夠從他的眼光中感到一絲敬佩和尊重。
“你是我見過的人中最會佈陣的,沒有之一。”慕華揉了揉眼,一夜未睡,對於修士也不輕鬆。
陳雲生哂笑道:“現在你知道黑鷹是如何隕落的。”
慕華點頭道:“以你的神乎其技,我懷疑就算兩個黑鷹也會葬送在這裡。不過,你的對手是紅鬼,在萬千沙匪衝鋒之下,你這座法陣未必能保全所有人。”
陳雲生嘆氣道:“盡人事,聽天命,只求無憾。”
慕華蹙眉道:“我有個方法,可能會比較冒險,不過無論是鎮民還是沙匪,死人一定最少。”
陳雲生一愣,問道:“願聞其詳。”
慕華認真說道:“不如你效仿那個橫空出世的女尼,去挑戰坤喀,當然這對你來說太過危險。對方畢竟是黃沙執事之一。以小搏大,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陳雲生沉默不語,他盯著慕華,冷冷說道:“我現在有點懷疑你的用心了。你想讓我死嗎?”
慕華撇了撇嘴,說道:“我只不過是提出了一種可能,做不做隨你。”
……
紅鬼的沙頭帶著四大金剛,花了十天的時間從不遠萬里的八荒中部飛到了風沙鎮。五百名有修為的沙匪在風沙鎮外安營紮寨。這些訓練有素的沙匪無論行軍還是紮營都有條不紊,很快一排整齊的營帳就出現在距離風沙鎮五十里開外的沙丘旁。
沙卡安穩地坐在最大的營帳之中,四大金剛彷彿四個瘟神一般分立左右,他們相同的特徵都是魁梧、重甲和醜陋。相比之下,那個死去的格雅算是好看的。沙卡擺弄著手中的令箭,甕聲甕氣地說道:“你們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付那個小輩呢?是衝過去把他壓扁了,還是把整個村子都焚燒乾淨來的痛快一些呢?”
四大金剛之首,是一個長著一捧藍鬍子中年男人,被人們稱為靛藍魔,原名早就被人遺忘了。靛藍魔大聲說道:“不用沙卡大人出手,讓俺老藍去做死他。我要把他丟在火上烤,烤出人油摻在大沙山野葡萄酒中,那味道別提多誘人了。”
沙卡瞟了他一眼,說道:“當年格雅活著的時候,你就打不過他,連他都對付不了的人,你一個人行嗎?”
“沙卡大人,我願意幫靛藍魔一臂之力。”另一個巨大的聲音在帳篷內響起,幾乎把整個帳篷都掀了起來。
沙卡的目光落在右手邊這個高聲量大個頭的臉上,此人最大的特徵是長著一個巨大的紅鼻子,和兩隻小眼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狂鬼西姆,有你的幫助我想應該差不多了。反正這小子是死定了,我不介意多陪他玩玩。看他能折騰出什麼花來。”沙卡撇著大嘴說道。
西姆狂笑著,握緊了拳頭,他眼中放出兩團火焰,臉上露出必勝的決心,彷彿陳雲生已經是一隻砧板上脫了毛的野雞,就差來上一刀了。
……
潘伽在第一時間將沙卡兵臨城下的訊息告訴了陳雲生,風沙鎮的民眾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再次憂慮起來。太平日子還沒有過上兩天,又遇到這種事情,很多悲觀的人都有了想死的心。畢竟對方是十大沙匪之一的紅鬼,這些人有是生活在最底層的野草一般的屁民。當秋天的茅草面對熊熊的烈火之時,只有化成灰燼這一條路可走。
“如果死了就能免於恐懼,我甘願去死。最難捱的就是等死。”
陳雲生在去鎮口的路上聽到了一個老人說出這樣一番話。柳曉山柳眉微蹙,咕噥道:“你看到了,這裡的人本就不可教化,你做得越多就越錯,彷彿陷入流沙一樣,不可自拔。”
陳雲生點了點頭,道:“沒錯。現在看來,我不僅沒有救潘伽的侄子,還把整個風沙鎮都扯進這個漩渦。”
看到陳雲生臉色陰沉,柳曉山勸慰道:“八荒的世界彷彿一片弱肉強食的黑森林,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在原本的利益格局中分的一杯羹。師姐還是強悍的,想來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