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殿?”許多人不免一怔,不過聽到“道觀。”眾人的精神大振,有人就說道:“就是,這次戰爭也是道觀點頭,我等才會來參見,要不誰會來,日後鐵血無情想秋後算賬,道觀豈會袖手旁觀!”
眾人心中大定,於是有專門的人就開始分頭尋找零散的敵人,另外專門有一部分開始清理戰場,收繳戰利品,還有一部分則做好警戒。
此時沙巴克城內戰局已經臨近尾聲,城內很多人開始在清理屍體,還有一些人再做警戒。
劉平安則靜靜站在城主府內,目光中忽然流露出一絲悲哀,更多的是寂寞!
彷彿一個人經過了千辛萬苦而爬上山峰,卻發覺整個山之巔只有他一個人,這時他才瞭解到的寂寞。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這只不過他人生又一座山峰,前面還有更多的山峰要他去跨過。
時間慢慢流逝,劉平安,牛人,小胖已經來到沙巴克城主府外的石階之上,這時人群潮水般分開一條通路,筆直地通向劉平安以及牛人,小胖佇立的石階。
夕陽一黯,火光漸亮。
晚風閃動著火光,火光炫耀著金黃而微紅的彩色。
這閃動著金黃而微紅的彩色,此刻,便照到了劉平安的臉上。
千百道目光,隨著他腳步移動著。他腳步沉重而緩慢。
千百道目光望著他沉重而緩慢的腳步,堅實而寬闊的胸膛,但卻沒有一人敢逼視他的目光。
眾人並不理解他,勝利本應是歡呼。
……
……
與此同時,地大師看著純純,眼已無神,慘白的臉上卻露出一抹淒涼的笑意。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聲音低而虛弱,“那一年的九九重陽,我被南山七子中還沒有死的五個人一路追殺,逃到終南絕頂思過崖。”
“危崖萬丈,下臨深淵,已經是絕路,我本來已必死無疑。”
“想不到你父親居然趕來了,和我並肩作戰,殺了對方三人,最後卻還是中了鉅貪一招。”地大師黯然道,“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是決不會受傷的。其實他並不欠我什麼,我將那樣寶物送給他時,只不過因為我覺得那已是廢物,想不到你父親竟將它煉成一種天下無雙的神兵。”
純純臉色慘變,冷汗已溼透衣裳,忍不住問道:“他受傷,只因為他要救你?”
“是的。”地大師神色多了份光彩,沉痛地說道,“你父親的師傅是位神造大師,雖然因為煉壞我一塊神鐵而含羞自盡,卻不是被我逼死的。自從我埋葬了你父親的師傅,將那廢物送給他之後,他就一直覺得欠我一份情。他知道南山七子與我有宿怨,就先殺其中二人。”
地大師長嘆道:“他雖然脾氣不好,卻是條恩怨分明的好漢。我雖然是壞人,南山七子卻比我更壞,他們就是偽君子。可惜卻把一條好漢拖累至死。”
純純的心彷彿已被撕裂。她終於知道她的父親是條恩怨分明的好漢,她卻將她父親惟一的恩人和朋友重傷成殘廢。
她怎麼對的起她的亡父,怎能讓她的亡父在地下安息?
地大師對她卻沒有一點怨恨之意,反而很溫和地告訴她,“我知道你心裡在怎麼想。可是你也不必因為殺了我而難受,我這條命本來就不屬於自己,我的命是主人救回來的。”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如果沒有主人,我早已死亡,既然他已然拋棄我,而我也沒有保護好他的兒子,唯有已死來報答他救命之恩。”
“您為什麼要這樣做?”
純純忍不住問道。
地大師苦笑道:“因為我早已經不是人。為了要掩飾這一點。我做過許多壞事,該是遭報應的時候,我早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能夠死在唯一朋友的血脈手上,已經是天大的服氣。”
他的聲音更加虛弱,掙扎著拿出個儲物戒指,顫巍巍的遞給純純,艱難地說道:“我一生虧欠兩個人的情,沒想到在死前終於還清這倆份情!”地大師上氣不接下氣,笑道,“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坐回人,你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他的眼神逐漸渙散,生命力已然不可挽回,他最後勉強笑了笑,逐字逐句地說道:“自從你父親死後,我就對塵世沒有任何留戀,但是我不能死,因為我還有未了的心願,就是找到你,現在我終於無所牽掛和留戀。”
說完這話,地大師含笑而死在純純懷中。純純抱住地大師痛哭起來,只覺得人生充滿悽苦。
“他已經死了!純純你也不必太難過。”劉平安深深的嘆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