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管家沉默一會兒,突然問道:“你不覺得大人這段時間很不正常嗎?”
劉老六微怔,說道:“是不正常,大人變得冷漠了許多,上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暖人心的親近味兒,有些像,像……”
老頭兒撓著腦袋,琢磨著適合的詞,一個聲音就幽幽的出現。
“像塊冷的鐵板,像一個活死人。”
“活死人?這個詞還蠻貼切的……”劉老六說著,突然轉看著來人,見是阿哲,頓時才收起那份警惕之心。
壓低聲音說道:“把劍無雙送走了?”
阿哲點點頭,繼續了剛才的那個話題,低聲說道:“大人這段時間的確很不正常,如果是以前,大人絕不會做出那種事!”
雖然沒有說清楚是哪件事,但劉老六和青管家都知道。
猴子死在了影雲默手中,這讓阿哲等人都難以接受。
青管家問道:“衛營那邊怎麼樣?”
阿哲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況很不樂觀,雖然都和大人簽訂了靈魂契約,不會背叛大人,但心裡終究是有了芥蒂,彷彿有一堵牆,將他們和大人隔開了。特別是蠻牛,每天不是發呆就是撞樹,後山的一片小樹林都快被他撞完了。”
少年突然轉看向青管家,聲音沙啞問道:“青老爺子,猴子的那點傷勢,放在血池裡,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恢復的啊,大人為什麼,為什麼……”
少年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青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既然把命交給了大人,相信猴子也做好了必死的覺悟了吧。”
阿哲連連後退兩步,搖著頭說道:“不會的,不會的,猴子能為大人戰死,但絕不會願意死在大人手中!”
青管家微怔,劉老六嘆了口氣,安慰說道:“想必大人也有他的難言之隱吧?”
“難言之隱?”阿哲輕哼一聲,“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他當時又沒喝酒,我看到他的眼神之中,沒有絲毫憐憫,有的只是冰冷的殺意!”
青管家喝道:“阿哲,夠了!休要對大人出言不遜!”
阿哲微微一愣,說道:“八歧一族承了大人恩惠,我阿哲自然會用生命來償還,但如果大人再無緣無故多殺我們一人,他便再也不是我的大人!”
少年郎說完,憤憤的走了出去。
青管家捏緊了拳頭,看了一眼劉老六,後者苦笑道:“少年心,想通了就好了吧?”
沉默片刻,青管家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些事,我如何不知道?猴子非但沒有過錯,反而有功勞,大人僅僅因為他受了傷就將其斬殺,實在是做的過分了,但我們既然跟了大人,只能儘自己的力量輔佐,至於大人怎麼對我們,這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得了的了。”
劉老六沉聲道:“青老弟,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青管家說道:“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嗎?”
劉老六點點頭,想了想,斟酌著詞,說道:“我總覺得,自從回到劍道宗之後,大人就變了一個人,而以前的那個大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具冰冷的軀殼,哪怕是看見他笑,我都覺得那笑容是那麼虛假。”
青管家微微一怔,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是……?”
“是什麼?”
“我曾聽過有一種秘法,能夠讓人變出一具分。有些分,有著他自己的意識。或者說,有些大能將平時壓制的嗜血冷酷等負面因素積累在分上,而他的真則可以心無旁騖地修煉。”
“你的意思是,裡面躺著的那個人,並不是大人本尊?”
青管家點點頭,“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三之後,武道會終於拉開了序幕。
劍道宗專門為此開闢出了一塊巨大的空地,建成了對戰區和觀眾臺。
對戰區佔地十餘畝,設立了三百六十個擂臺,參賽選手高達六千七百三十二人,如此大規模的賽事,在式微界還是頭一回。而光是為了搭建這三百六十個擂臺,佈置結界,就耗盡了劍道宗大半的符文材料。
劍道宗的財物和資源,都掌管在刃水汀手裡,當這位“女掌櫃”發現竟然要用到這麼多珍貴材料時,頓時眼睛放寒光,把那些前來領取材料的弟子罵了個狗血淋頭,事鬧到影雲默那裡,影雲默這才找青管家幫忙。
最後還是從青管家的兜裡掏了許多好東西出來,才勉強將三百六十個帶著結界的擂臺搭建起來。
不當家不知財迷油鹽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