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而已,當年的一場偶然矛盾竟讓雲羅眼睜睜的看著一位少年奇才以迅猛的速度成長,而今只怕快要人間無敵了。
令人難料的是,雲羅身處扶花宮卻自幼與雲中歌交好,兩人關係莫逆,視如己出。
所謂世間之事,巧格重重,便是如此。
“沒想到我扶花宮的聖女有一天也會為一位男子肝腸寸斷,哎。”雲羅回憶第一次見到寧無痕的場景,依舊忍不住長吁短嘆,心道果然世事無常。
“別說了。”雲中歌接過雲羅手中點心,輕聲道,“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有用。”
“雲兒,你真的不願回頭了?剛才宮主已經明確表示,你如果現在懸崖勒馬,還有活命的機會。”雲羅忍不住勸解道,“如果繼續執迷不悟,你真的會死的。”
“咯咯。”雲中歌捂嘴輕笑道,“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嗦了,可不像你一貫的性格哦。”
“哎,我在為你考慮,你能不能上點心?”雲羅眉頭緊蹙,擔心道。
雲中歌撫摸掌心,嫣然一笑,隨即盯著雲羅默默搖頭。
雖不曾發言,但態度已經足夠表明。
“為什麼?”
“因為。”雲中歌沉默半晌,這才怔怔的出聲道,“我愛他。”
雲羅身子微微一怔,雙目平靜的看著雲中歌,“可是你這樣做,縱使以後寧無痕天下無敵也沒有用。”
“他天下無敵了,而你卻走了,請問你得到了什麼,難道僅僅因為愛?”雲羅繼續勸說道,“你認識寧無痕多久?如此貿然的說愛,有點誇大其詞了吧。”
“一眼便是一生。”雲中歌回憶初次遇到寧無痕的那一刻,默默勾動長琴。
琴音婉轉,輕輕奏之。
“一眼便是一生,一生只需一眼。”
“我初次見到寧無痕的那一天,就感覺認識了他很多年,似乎有一萬年那麼久遠。”
“、、、、、、”
寧無痕在送走魔驢後,並沒有急著離開空間結界,而是在此地居住下來。
等待他的大戰還有兩個月時間,寧無痕要將自己徹底放空,以最好的狀態出手。
當初因為有魔驢的幫襯,可讓他省下不少的心,如今魔驢已經離開人間,往後的大風大浪只能由寧無痕一人支撐。
其實以寧無痕的實力未必需要外人幫助,魔驢存在的作用大多數是寂寞廝殺路上的伴侶,這次突然離開,多少有點傷感。
酒夫帶著寧無痕原路折返,途徑一側崖畔,吹來微微花香,寧無痕抬頭看去,發現那一側的崖之巔有一株紫色花迎風綻放。
枝葉搖擺間,如一位仙子起舞。
“這?”寧無痕緩緩失神,旋即閉眼沉息一刻,隨即再度開眼,凝望紫色花。
紫色花迎著風微微起伏,真的如一位仙子在翩翩起舞,非常奇幻,煥然如一場夢境,令寧無痕無法自拔。
酒夫本來走在前列,此刻見寧無痕突然收腳,疑惑的轉身檢視,發現寧無痕站立原地,怔怔的凝望崖之巔,出神已久。
“哎,看來又是一位多情種。”酒夫輕聲自語,出手點在寧無痕的眉心,“不要長時間盯著紫色花,小心陷入情海出不來。”
“啪!”
寧無痕受襲,身子一搖,倒退出去,隨即腦海一片清明,終於迴歸常態。
“剛才那是什麼花,好詭異的感覺。”寧無痕撫摸額頭,有點意外。
他剛才差點被這一朵紫色花攝走魂魄,非常驚駭。
“那是紫天羅。”酒夫說明道。
“紫天羅?”
酒夫轉身繼續前行,並出聲道,“跟上,我慢慢說給你聽。”
“你先前穿越迷亂之境時,有沒有在深淵血海遇見一位紫衣女子,赤腳前行奏笛而泣?”酒夫反問道。
此話一出,寧無痕這才想起當初在血海的確遇到那位女子。
可惜他和魔驢都不曾認識此女子。
並且紫衣女子貌似只是幻象,直接從他的身體穿過,身姿飄渺,隱然有一股仙韻。
現在舊事重提,寧無痕這才反應過來,於是他追問道,“那紫衣女子到底是誰?”
“那是月之女神。”酒夫微微一嘆,走入桃花屋舍前,落寞的坐下,面色哀傷,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的過往。
“月之女神?”寧無痕嘀咕道。
“月之女神是帝皇的紅顏知己,可惜太古一戰、哎。”
“帝皇的紅顏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