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觀臺上的執行官們個個保持著嚴謹的姿勢,只要是會場中任意一處發生狀況,都難逃他們的法眼,更別說是明目張膽的破壞,而我們的愛德華是個例外,他又趁著菲利克斯不注意時,偷偷將目光挪向場外,因為在那裡,他好像能感受到忐忑不安的魔力,也許是想多了,待在這裡越是長久,他就越容易露出疲態,一方面是為了在菲利克斯眼皮底下掩飾想法,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著手計劃。
至於菲利克斯,他永遠都不會想到災難近在咫尺,憔悴的面容陪伴著他度過日日夜夜,焦慮的眼神總是在提醒自己,無時無刻都不能放鬆對四周的警惕。儘管如此,他還是察覺到了微弱的異常:這附近的魔力流動十分陌生,像是逐步逼近的危險,像是勒住脖子的無形力量,更像是戰爭中殘留下來的陰影。太複雜了,菲利克斯從這一刻起就再也沒有眨過眼睛,賽場中任何細微的舉動都被看成是製造威脅的挑逗,直到對抗賽中的神眷倒下時,他甚至都忘了宣佈結果。
陰冷的樹蔭下滲透著泥土的芳香,棕綠色的蟲子沿著古老藤枝爬到蕾的右肩上,這是一隻與眾不同的蟲子,它除了用華麗的偽裝色覆蓋外殼,還特地在腹部留有一對光滑的鏟鉗,那雙鉗子的前段冒著從身體某處分泌出的毒液,蕾用一隻手指輕輕一彈,就將其彈到遠處的草叢中。她顯然不是坐在這裡等待某人,而是呆呆地瞭望著遠山上的森林,心底卻掛念著生死未卜的凱麗。又是一道雷鳴響徹天際,轉眼之間,大地山川都彷彿在哀嚎,蕾抱緊膝蓋蜷縮在樹蔭下,看著如同絲綢般的雨點不斷增大,沖刷著大地,她似乎也察覺到空氣中的不安。
提起不安,就連奔跑在庭院中的約瑟都能隱約感受到,在這短短的一刻鐘內,他幾乎跑遍了布達卡斯卡學院的每一處角落,圖書館、療養堂、學院棧道、中央廣場以及飛艇停泊場,只要是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去了一趟。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凱麗就如同從學院中蒸發,到處都搜尋不到關於她的蹤跡。就在這時,一個略微駝背的中年人從這附近經過,由於此時的約瑟正在低頭喘息,所以也就沒有在意對方。事實上,這名從他身邊經過的男人正是昆澤拉,他同樣因為急事也沒有留意到約瑟,就這樣,一個可以打聽到凱麗下落的機會被錯過了。
布達卡斯卡牢房是昏暗的,除了從稜鏡上反射到牢籠裡的微弱光線外,糟糕的天氣將原本就吝嗇的光源都給阻礙了。凱麗看不到關在隔壁的切克斯,就連自己的手腳都難以發現。監獄裡的氛圍實在是靜地出奇,在她印象裡,牢房就應該是喧譁的樣子,哪會有眼前的這般安分?突然,凱麗的手中隱現出光芒,原先她以為這只是飢餓所產生的幻覺,可再仔細看時才洞察出,這道光亮是從盒子裡頭穿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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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森捊起袖口,看了看刻在手腕上的矩陣符號,這矩陣的顏色有些怪異,時而發藍,藍中透綠,時而發紅,紅中帶黑,色彩的變化頻率在穩步加快,於是他對站在身邊的瑪克辛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必須趕在矩陣張開結界前進入學院。”
“你是這裡的頭,採取何種行動都將由你來指揮。”
內森跨過地上的屍體,來到學院大門下,這扇門足足有十餘米高,黑色的碳漆表層外加上濃烈的銅臭味,讓靠近它的人感到渾身不自在。這扇門的門鎖部分是由一個方形矩陣構成,可想而知這必須是要佩戴某種首飾的人才能進入。內森無奈的搖了搖頭,朝著奄奄一息的克萊門特走了過去。
克萊門特的半個身軀都已經失去知覺,他完全感受不到四肢的力量,不但是血管膨脹,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個世界的影子就快要從眼簾下消失,他只能從心底詛咒這些該死的魔法師們。
“你還要站起來嗎?即便是你死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真是太可惜了,學院的守護者。”內森彎下腰,將掩面朝地的克萊門特翻了個身,只見他的胸口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彈痕,某些傷痕還不斷往外冒著青煙,這是雷擊的效果,內森拎起他的一隻手,看到了佩戴在手腕上的銀色手鐲,說:“學院的科學家們還真是精細,能夠製造出這麼複雜的矩陣容器來,當然它對你們來說只是透過這扇門的鑰匙。”
“需要我給他最後一擊嗎?內森隊長!”瑪克辛揮舞著心愛的玩偶,將它頂在自己的頭上,擺出一副天真活潑的模樣。
“你對自己的新身體還習慣吧。”
“無所謂習不習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