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主和派在重家的勢力早已盤根錯結,根本就分不清楚。這樣一個勢力跟魔族勾結,從某個角度來說,代表重家從根子上就已經爛掉了——而這件事,連家主也不知道!
姜風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天心種微微一動,元枝和黑暗明枝同時被牽動,明力與魔氣混合在一起,瀰漫在房間裡,與夕陽降下的明力相互呼應著。
重家都是這樣了,人類的其它地方呢?
魔族在這方面天然比人類具有優勢。比較高階的魔族同時擁有人和魔兩種形態,他們偽裝起來進入人類事情之後。非常難以被察覺。
但人類就不一樣了。人類基本上是沒辦法進入大荒山的。姜風從折枝的記憶裡就可以看到,魔族在大荒山大多都是保持著魔族的本來形態,很少使用人形。
在很多人的理解裡,魔族野蠻粗魯愚蠢,只知道殺戮和吞噬,毫無智慧可言。
但真的是這樣的嗎?
如果單憑力量。魔族憑什麼跟人類戰鬥這麼久?就算一開始只有力量,持續了這麼長時間的戰爭,不會讓他們學到一些什麼嗎?
姜風突然覺得背生寒意,四處都是危機!
不過想到泰倉城的人們,想到華蘇和那些御魔老兵,姜風的心又定了下來。
魔族的確可怕,人類不能輕敵,但又何須畏懼?
人類跟魔族已經戰鬥了這麼多年,從不退縮。魔族固然強大。而人類——無論是力量還是意志,又何嘗弱小了?!
他想起剛才的交談中,他最後問溫良機的話:“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姜風固然在這些事裡涉入很深,但說到底,他不過是一個天明境界的少年。而這些是重家的機密,也是恥辱,為什麼會告訴他一個外人?
溫良機回答得果斷而乾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們根本發現不了這件事情。做事就要有始有終。你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
他笑了笑,對著姜風眨了眨眼睛。“放心,這件事情我跟上面說過了,上面也沒有反對!”
姜風微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確很可怕,但也總會讓他覺得美好。
姜風站了起來,走到屋外。天行木驢被放在外面的小院裡,一見他就答答答地走過來。用頭蹭他的肩膀。
它經過一場大戰,全身上下傷痕累累,尤其是右邊前腿,斷得只有一點連著的地方了。
姜風拍拍它的腦袋,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東西來給你修一修!”
他轉身向外走,天行驢一直跟在他背後。姜風想了想,檢查了一下,發現它還能撐一段時間。他說:“行吧,你就跟我一起去城裡,我也不用再找秋爺爺要車了。”
天行驢高興地“咴兒”了一聲,尾巴搖個不停。
姜風失笑道:“你又不是狗!”
他騎上天行驢,它蹬了兩下腿,飛了起來。
姜風飛過楓葉鎮的圍牆時,發現秋覺葉站在下面向他招手。姜風落到他面前,秋覺葉遞給他一個木盒道:“帝都居,大不易,帶一些零錢在身上比較方便。”
姜風想了想,爽快地接過來道:“多謝秋爺爺,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天行驢重新上天,姜風開啟盒子一看,裡面整整齊齊地裝著十張薄薄的卡片,材質非金非玉,透明的兩片裡夾著不同顏色的金屬。
卡片旁邊還放著一個錢袋,裡面裝滿了金幣,共有一百枚。
他舒了口氣,在心裡感嘆道:“重家可真大方!”
這些卡片是重家的飛票,可以在重家的錢莊“心遠樓”兌換成錢,也可以在一些高階場合直接使用。
紫色飛票是一萬金幣,金色飛票是一千金幣,銀色飛票是一百金幣,這十張一共三萬五千兩百金幣,毫無疑問是一筆巨資。
而在秋覺葉的嘴裡,這些不過是“零錢”罷了。
姜風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但他看著只是笑了笑,注意力轉移到旁邊一個杏子大小的徽章上。
這個徽章不知道是什麼金屬製成的,上面有一輪紅色的烈日,正中央立著一隻金色的三足烏。它不是寶器,就是比較精緻結實一些而已。姜風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沒看出是什麼東西,隨手把它放進懷裡,關上盒蓋,扔回了皮袋。
這個皮袋是他從泰倉城離開時,華蘇交給他的。姜風一開始只以為是一個普通的皮袋,後來才發現它竟然是一件寶器。
皮袋的功能當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