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狗屁戰爭啊,搶人頭就是搶人頭啊!”呂樹怒吼道。
然而就在此時,呂樹豁然回頭看向石學晉,只見石學晉正一步一步緩緩走向王城那座戰場。
呂樹喊住石學晉:“你要幹嘛?”
石學晉回頭對他笑道:“儒家說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未知生,焉知死,佛家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道家說順乎自然,樂天安命,我以為我曾貫通三教,其實我什麼道理都還沒弄懂,可好像又懂了。”
呂樹快步走向石學晉:“你說這個幹嘛?”
然而呂樹赫然發現他竟無法靠近石學晉,不管怎麼跑,都跑不到石學晉的身邊。呂樹如今是兩宙境,竟然連跑到石學晉身邊都做不到!
呂樹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他回頭看向聶廷:“你攔住他啊,他要幹嘛?”
只是聶廷一動不動,眼神複雜的望著石學晉一路朝著戰場走去:“他用一生尋找他的道,走前人從未走過的路,他說進一寸有進一寸的歡喜,如今應該是找到那個道了。”
道?呂樹怔然,道是什麼?竟然超越了實力境界的存在。
石學晉踩著地上的泥濘與血水,他回頭灑脫笑道:“哪有什麼道,我只是不想他們死去而已。有些人還在京都修行學院聽過我講課呢,如今我的學生死了,我自當救回他們。”
那一年石學晉一朝頓悟,京都滿城花束齊開,人人頑疾痊癒。
現在,就像當初石學晉一朝頓悟一般,混雜著血水的泥土竟然重新長出了青草,隨著石學晉一路走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天邊竟有一縷金色的粉末飛回重塑,地上的那些青銅洪流與御龍班直傷口漸漸痊癒,血妖屍體化為飛灰。
石學晉就坐在戰場之中,整個戰場竟是逆著季節開遍了鮮花,他看向聶廷笑道:“保重。”
說完,石學晉閉上了雙眼。
……
後記。
……
“聶天羅,大事不好了!”有人跑進了洛神修行學院的校長辦公室。
聶廷正看著檔案呢,他抬頭看向來人:“發生了什麼?”
“呂老師他跟別的老師又打起來了。”來人驚呼。
聶廷揉了揉眉心:“又是因為什麼?”
“兩個班的學生打架,呂老師和另外那個班的老師去調解,結果他們聽完學生說的解釋之後,呂老師認為他學生沒有錯,陳老師說他的學生也沒有錯,然後呂老師就開始揍陳老師,成老師在拉架,結果根本拉不開……”
聶廷合上檔案,看著來人平靜說道:“你要還想按時下班就別管他們的閒事,讓他們把狗腦子打出來好了。”
說著聶廷走到門口穿上大衣就準備下班回家去了,留下來人目瞪口呆!
聶廷順著小路走出洛神修行學院,走過洛城的街道,還和好幾個洛城新來的居民笑著打了招呼,至於呂老師和陳老師打架的事情,壓根沒被他放在心上過。
他來到自家小院推門而入,聶廷拍了拍身上的風塵對廚房說道:“有小米粥嗎?”
聶廷忽然僵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已經沒人給他煮小米粥了。
聶廷笑了笑躺在小院的靠椅上,一陣春風吹來,愜意無比。
聶廷睡著了。
他夢見自己回到了20年前,那時候他也還是個少年,聶廷身後有一大群不良少年跟在他的身後,他們跑在秋天京都滿是落葉的小衚衕裡,不良少年嘴裡喊著:“我看你能跑哪裡去!追上你就打死你!”
結果這時,劉海衚衕裡突然衝出來一個手中拿著線裝書籍的少年,這少年年紀稍大一些,他開始追著那群不良少年一陣亂跑:“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再看見你們打的你們親媽都認不出來你們!”
線裝書籍在他手裡卷著就像是一根棍子似的,挺威風。
聶廷靠在院門上氣喘吁吁笑道:“姓石的,你還挺有氣勢嘛。”
石學晉轉身笑道:“讓你跟我爹好好練刀,你偏不聽。”
“可練刀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那麼多人啊。”聶廷不服氣。
石學晉拿線裝書卷成的棍子敲了敲聶廷的腦袋:“那你從後面捅他們啊!敲悶棍不會嗎?”
聶廷想了想:“成!那就敲悶棍!家裡還有飯吃嗎?餓著呢。”
“有啊,我剛熬好的小米粥。”
一陣秋風吹來,小衚衕裡的黃葉在地面上打了個旋兒隨後又輕輕的落下,只餘下兩個少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