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之後,高遠卻是似乎根本沒有發覺到,仍是直視趙牧的雙眼,想要從他這裡得到一個答案,自從得知趙牧和秦璐瑤的往事之後,高遠心裡就一直在憋著一口氣,他想不通趙牧為什麼會拋下秦璐瑤獨自離去,在高遠看來,就算是何秦家水火難容,就算是他無顏面對秦璐瑤,也不該一走了之,然後再空餘悲嘆。
趙牧一劍揮出之後,卻似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無力的跌坐在了船頭之上,他不敢接觸高遠的目光,只是低頭無力的道:“你罵的對,我就是個懦夫,這麼多年了,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高遠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道:“為什麼,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你連和秦小姐見一面的勇氣都沒有嗎?就算是死在秦小姐的面前,也好過現在這樣吧。”
趙牧面如死灰,道:“你當我不想嗎?唉,我愧對秦家,害死了恩師,哪有臉面去見她,我不怕死,我只怕見到她之後該如何跟她說起一切,當年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去找過她,只想跟她把話說個清楚之後,就找個無人的角落一死了之,可是,等我去她家尋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無奈之下我在秦家現身,想打聽她下落,可是秦家上下恨我入骨,那裡肯告訴我她得下落,我對秦家明言,只要讓我找到了她,在她面前說上幾句話就心滿意足,然後我就自刎在她面前,以贖我的罪過,可是,她卻始終不肯露面,她連見我一面都不肯啊。”
高遠苦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唉,這麼說來,秦小姐沒有死了,那你現在既然回來了,為何不去風原找她?打聽一下她得下落也行吧,又何必在這裡苦苦思念,卻不肯付諸於行動呢。”
趙牧顫聲道:“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我的思念也是與日俱增,可我現在卻是失去了見她的勇氣,說實話,我不敢見她,你讓我如何面對她啊。”
高遠搖了搖頭,道:“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了,當年你的作為讓秦小姐如何在族中立足?難道她不去隱秘之所隱居起來,難道要和秦家人朝夕相處嗎?一邊是你,一邊是她得家族,秦小姐若不避開秦家之人又該如何自處,你說秦小姐避不見你,你就當秦小姐是不願見你嗎?錯了,她是不敢見你啊,你說你見她之後就以死謝罪,那秦小姐還敢見你嗎?她是怕你死啊。”
趙牧如遭雷殛,渾身抖個不停,臉色蒼白,看不到一絲血色,只是喃喃自語道:“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高遠上前拍了拍趙牧的肩膀,嘆聲道:“相信我吧,如果她恨你入骨,早就找你算賬了,她避不見你,就說明她還愛著你啊。”
趙牧渾身抖個不停,只是低頭不語,高遠溫聲道:“趙先生,我方才一時情急,出言多有不遜,還請先生原諒,不過,我再多說一句吧,以其這麼疑神疑鬼,還不如當面說個清楚,你該去風原一趟了,就算要死,也該當個明白鬼啊。”
趙牧思忖了片刻之後,卻是搖了搖頭,道:“你沒有說錯,我就是個懦夫,這麼多年了,我若是有勇氣的話,早就回來去找她了,可我不敢,也無顏見她,唉,不見也好,這麼多年說不定她已放下了,我再去見她反而害了她。算了,不去也罷,等我見到了秦起,把掠影劍交與秦起就好,若是不用再見,那就不見了吧。”
趙牧的一番話讓高遠又是無名火起,站口就想罵,可是平靜了一下之後,高遠卻是無法再怒罵出口,只是指著趙牧,卻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趙牧站起身來,拍了拍高遠的肩膀,沉聲道:“你罵的好,罵的也對,謝謝你了,不過你不必為我的事操心了,我命該如此,多想也是徒呼奈何而已,你還是沉下心來多為麥嫘琰考慮一下吧,除了外物,麥嫘琰還需要至陽之力化解寒勁才行,而她傳於你的大日炎極本就是至陽至剛的內力,只要你成為天人,可以自由運用大日炎極才能就她,否則我替你去滄浪島一行又有何妨,唉,要救麥嫘琰還得靠你,我卻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趙牧說完之後,便抬足邁入了水中,在水面上卻是如履平地,緩緩地踏波而去,高遠見他要走,高聲道:“你要去哪裡?”
趙牧頭也沒回,只是沉聲道:“不用管我,我去隨便走走,也許三五天,也許一個月,等我心靜了自然會回來。”
高遠嘆了口氣,卻也沒有開口叫趙牧回來,轉念一想之後,高遠卻是高聲道:“你把掠影劍借我用幾天,我要參考一下。”
趙牧手上始終拿著掠影劍,聽到高遠的話之後,趙牧卻是頭也不回,只是反手一扔,掠影劍便向高遠飛來,高遠一手抄住劍柄之後,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趙牧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