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瑾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眼神中露出震驚之色。 哇喔,真是大瓜! 葬火之戰中有人活下來並不稀奇,稀奇的是按照布林的說法,過去這麼久了,對人類而言可以稱得上滄海桑田的時間,每天過得“朝不保夕”的生活,居然還有人做著“復辟前朝”的夢! 林書瑾覺得,他們可真有恆心和毅力,要是她估計就不行了,畢竟這時候光是活著就已經足夠艱難了。 但像這樣的人是值得尊敬的,有時候,“守舊”並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不過,那孩子似乎並不知道這些? 像是看出了林書瑾現在的疑問。 布林低頭貼近林書瑾道,“他確實不知道,畢竟意外總是來得措不及防,他的父母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這些就去世了。” “他在這荒野之上獨自流浪了兩年。” 好厲害。 林書瑾覺得,跟那個孩子比起來,她好菜……QAQ 看見林書瑾眼睛裡的震驚,布林輕笑了一聲,繼續道,“我們沒能發現他,是跟他胸前的護身符有關,那是源自高天的饋贈,將‘守護’發揮到了極致,儘管力量隨著時間已經逐漸衰弱,但還是能做到將他與周圍的環境‘同化’,不直接用肉眼觀察而是全靠感知的話,很容易將他忽略掉。” “再加上這裡地脈紊亂的因素,即使是我,在之前也將他‘漏’掉了。” “雖然我們不約而同地忽略掉了他,但沒有思維的鍊金法陣卻依然將他保護得很好。” 林書瑾聽出了布林的言下之意,畢竟之前阿蒙和那個不知名的魔神打得天昏地暗的,如果不是鍊金法陣護著,那孩子可能早就沒了。 雖然那個“護身符”很厲害,但要直面來自魔神的力量還是做不到的。 畢竟那孩子是實實在在也被元素侵染了,只是相較之下效果差了些,不像其他人那麼嚴重罷了。 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傳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迎面而來的是一支精神抖擻、氣質昂揚的軍隊。 毫無疑問,是須彌最近的駐軍趕到了。 “願,赤沙威光永存。” 為首的軍官領著全體士兵向須彌的神明與他們的執政官行禮道。 “辛苦諸位星夜前來,從今天起,我們腳下所踏的這片區域就是須彌的一部分了。” 林書瑾琥珀色的眼睛望著所有人,“國界線的變更代表諸位肩上的擔子也又重了一分,但請不要忘記,我與陛下會站在諸位身後,須彌的千萬家也在諸位身後。” “請諸位勿忘軍校的教誨,‘神明扞衛須彌,我等護衛民眾’,諸位是須彌最堅實的盾,是神明與人民的驕傲!” “謹遵伊西斯大人教誨!” 林書瑾知道,鐵一般的紀律需要來自信仰的加持,但提瓦特的“信仰”屬於魔神,信仰神明的軍隊不是軍隊,那是“教徒”。 所以她只能透過教令院的基礎教育、軍校的課程以及自己見縫插針的“演講”來潛移默化地糾正他們的思維。 讓所有人記住,須彌的軍隊是用來守衛民眾的,而不是用來守衛“神明”。 “裡奇,讓後勤部的人協助陛下將‘界碑’釘下,留一隊安營紮寨,其他人由你率領清掃四周。”林書瑾對著一軍三師二營的營長裡奇道。(寫的時候突然發現,之前似乎沒給軍隊編號的?然後十分敷衍地遞進的排列編了一下。) 隨著林書瑾一聲令下,600多人應聲而動。 原本寂靜的“往昔的桓那蘭那”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提勒看著那位執政官小姐正忙碌地安排著接管此地的事宜,與她一同的神明們中,除了那位威名遠揚的赤王領著一些人在做一些他們看不懂的事外,另外兩人則是什麼也沒做。 不,也不能說那兩位神明什麼也沒做,畢竟之前救他們的時候那兩位已經出過手了,現在與其說是什麼都不做,倒不如說是沒有需要她們出手的必要性了。 提勒看了一眼正時不時“偷看”執政官的孩子,心裡嘆了口氣。 提勒慢慢地將陶碗裡的湯喝乾淨,感受著原本有些刺痛的肚胃逐漸平靜下來。 看著年輕計程車兵又遞給了自己一碗粥,提勒道了聲謝謝。 手中的碗還能感受到一絲燙意,這些是剛出鍋的,是提勒看著那些安營紮寨計程車兵煮給他們的。 不止他們,那位執政官伊西斯小姐也喝了。 提勒清楚的記得,因抽籤運氣好,紅著臉、一臉結巴的送食物給那位執政官小姐計程車兵回來後,那副激動的模樣。 受人愛戴不好嗎? 當然好! 那意味著西瑞斯,不,聽那些士兵說現在該叫“須彌”了,提勒在心底糾正自己的叫法。 那意味著,須彌真的像傳言所描繪的那樣,是一片“樂土”。 神明愛民如子,人類安居樂業。 提勒想起了那位執政官小姐讓自己再“思考”一下。 說實話,這真的有思考的必要嗎?! 比起在沙海流浪,誰不想安安穩穩生活下來呢? 不染塵埃的星星啊。 提勒環顧了自己的同伴,大家的眼神中透露著堅定。 提勒就知道,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太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