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塵滿足了清寧的要求，她儘量描述得沒那麼嚇人，“嘴裡長了兩顆獠牙，笑得挺討人厭的，流著血淚，幾分猙獰幾分痛苦。” 眾人聽完她的描述，腦海裡勾勒出生動的形象。 嚴如霏小聲嘀咕，“有點恐怖。” “要不，我還是帶星辰出去吧？”慕秋雪聽得心慌慌的，都不敢正眼看清寧大師。 好像看一眼，就能看到明落塵說的那個什麼靈相，雖然她知道自己看不到，可光是想象就很嚇人。 嚴老夫人從星辰說出那九個字後，就知道他和明落塵一樣，學了明瞭大師的本事。 正常人會覺得恐怖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很正常。 “落塵沒說話，你別自作主張。書禮，你帶著秋雪和如霏如霆他們出去。”嚴老夫人打發人。 嚴如霏和嚴如霆聽得正入迷，哪裡想離開，說什麼都不願意走。結果嚴老夫人一道目光，倆姐弟乖乖挪位置跟著父母出去。 院子裡傳來倆姐弟的抱怨聲，嚴老夫人不好意思地朝清寧大師致歉。 “是我考慮不周，嚴老夫人見諒。”清寧打了個佛號，聲音有些古怪。 如果明落塵沒注意，那她會認為清寧大師只是唸了一句佛號，可她從見了清寧大師之後就一直關注著他，以至於他的佛號裡夾雜著另一句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明落塵一個音都不差的重複了那句話，嚴如雪和嚴老夫人不明所以，星辰一雙眼睛發亮地看著她，顯然不止明落塵聽到了那句話，他也聽到了，只是他還沒有那個能力，能準確無誤地複述一遍。 清寧先是茫然，他自己都沒發現嘴裡跟著重複這句話，然後當他再次重複的時候，他發現大家都在看著他，而他第三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在說話。 “清寧大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明落塵問。 清寧說了一句“等等”，他大步朝屋外走去。 明落塵跟在他身後，清寧大師喝的是什麼水，她看明白了。 “這是無根水，我師父讓您喝的？” 清寧放下碗，苦笑，“不是你師父，還能是誰？他接到我的訊息趕來，前後只待了一個小時不到。他說，我現在這樣，不能輕易離開清光寺，只能等你來才有辦法解決。不過你還要大半個月才能下山，所以他給我選了這裡，又讓我難受的時候喝無根水，不然我絕對等不到你。” “小落塵，我這樣，你覺得能救嗎？”清寧輕聲問。 “只要找到根源，您就有活命的機會。”明落塵等著那句話的意思，“清寧大師，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天氣炎熱，清寧卻打了個寒顫，“那句話是T語，意思是我要回來了。” ** 清寧為了尋求大乘佛法，周遊過很多地方，其中一處，正是佛教盛行的T國。 在T國，佛教有著崇高的地位。那裡以佛曆記年，大街小巷最多的是寺廟，僧人受人尊重，哪怕是異國的僧人，也能得到十足的禮遇。 清寧年輕的時候在T國住過兩年時間，所以他的T語說得很溜。離開T國後，他時常想起那段日子，但他想去的地方很多，所以一直沒有再去過T國。 三年前，他終於收到了主持師叔的訊息，然後他趕緊帶著清平和清舟前往T國。 他們去到的時候，主持師叔已經到了油枯燈盡的時候。清平作為主持師叔的徒孫，自然由他把清光寺的事說出來。 可能清光寺的事情讓主持師叔放心不下，他決定回國。 清寧不知道主持師叔服用了什麼藥，本應該沒什麼時間的老人當晚迴光返照，硬是從T國捱到了回國。 他們返回清光寺，主持師叔交代完一切後事後，才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圓寂離開。 清寧本以為清平會成為主持，誰知道主持師叔擺了他一道，於是這三年來，他一直待在清光寺哪裡也去不了。 清寧把T國的事情挑著重要的地方告訴明落塵，可他說完，明落塵還是覺得缺少了重要的線索。 “小落塵，如果找不到根源，我還能活多久？”清寧問。 明落塵伸出一根手指，清寧失聲，“一天？” “一週，最長一週，最短三天。” “那我是不是要儘快交代後事？明瞭以前給我算過，我以為我命挺長的。” “清寧大師，您再好好想想。這樣吧，我到處看看，說不定無意間能發現什麼。”明落塵走到清寧面前，“清寧大師，不介意我拍一下您肩膀吧？” 清寧似乎知道明落塵要做什麼，自然求之不得，“幾下都行，用點力。” 明落塵用力拍打清寧兩邊肩膀各一下，她目光所及，他的靈相朝她發出無聲的惡吼，她回以一道冷笑。 “你說你要回來了，我偏不給你回來。做了陰間的鬼，就該有鬼的自覺，別一天到晚想著歪門邪道不走正路回陽間。話不投機半句多，你說的我聽不懂，我說的你不想聽，既然這樣，拜拜。” 明落塵當著清寧的面嘀咕了幾句後，她牽起兒子的手往外走。 清寧說起T國的事情時，嚴老夫人和嚴如雪就留在了院子裡，只有明落塵和星辰在屋裡。 他們倆母子出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