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塊白布被明落塵和善習扯落，迷陣漸漸被他們拆了，只餘下垂掛的繩子。 之前繩子上面被白布遮擋，現在沒了遮擋，在場的人都看到繩子上纏著一根根的紅繩。 明落塵抬頭看到紅繩後並不驚訝，要是繩子上沒點東西，她還覺得奇怪呢。 “善習，你去處理石頭，我來弄繩子。” 白布要掛上去，自然需要梯子，明落塵在角落裡看到了一把梯子。 嚴如雪也看到了梯子，他要過去幫忙，明落塵又制止他，但他這回沒有聽她的，抱著天命走過去。 夜十二還記著明落塵的話，所以嚴如雪走，他也跟著走。 嚴如雪回頭，“你站門口等著。” 可是...... 倒黴和不聽爺的後果兩者相比，自然是後者更嚴重。夜十二連忙後退，不敢輕易妄動了。 嚴如雪單手抱著天命，另一邊手架起了梯子，根本沒有明落塵什麼事。 她跟在他後面，然後讓他把梯子放到指定位置。 明落塵上梯，高度剛好足夠讓她觸碰到天花板。她開始拆繩子，中間還提醒嚴如雪別站太近，小心碰到繩子。 明落塵拆繩子的動作很迅速，善習處理石頭的方法也很粗暴簡單。 他拿了一塊白布鋪在地上，接著他就四周撿石頭丟到白布裡。撿完石頭後，他隨手打了個結，然後站到夜十二身邊，和他一起看明落塵拆繩子。 繩子拆完，明落塵才知道善習是怎麼處理石頭的，她想了想，還是問他，“等下你負責拿這些石頭下去？” “我一個人拿不了這麼重的東西。” “我們都拿不了。”明落塵看了眼白布的結，打得還挺漂亮的。 “我可以幫忙抬下去。”夜十二開口。 明落塵“嗯”了一聲，“醫院裡的白布，你就沒想到是有什麼用的嗎？” “醫院病房裡挺多的，床單。”夜十二很確定地說。 “這些都不是床單，全是裹屍布。” 她這麼久都不說，不就是不想嚇唬他？之前去城南公墓，瞧他和夜九那出息的樣子，知道這是裹屍布，他肯定會被嚇傻乎。 “裹屍布啊，那有什麼，沒事，我可以幫拿。” “你不怕？”明落塵想瞧他是不是口是心非。 夜十二回了一句，“沒有鬼，我怕什麼？” 明落塵懂了，她低估了夜十二，在某些方面，他膽子還是挺大的。 “這些要怎麼處理？”嚴如雪見明落塵和夜十二聊起來，他出聲打斷兩人。 “燒了。” 因為東西不少，而且地點不對，所以焚燒的事情由夜十二聯絡醫院領導。之後他在樓上監督，明落塵和嚴如雪帶善習下樓打針。 不過下樓前，明落塵叮囑夜十二，“搬這些東西的時候要戴手套。” 夜十二指著懷裡的貓，“這貓要怎麼辦？” “你抱著，之後帶回去。” 黑貓懶洋洋地在夜十二的懷裡喵了一聲，跟著嚴如雪懷裡的天命吱了一下。 “你們還難捨難分了？”明落塵彈了一下黑貓的額頭，“這貓有用，別讓人給抱走了。” 夜十二抱緊了，“我知道了。” 明落塵和嚴如雪他們先下樓，看了電梯裡的導醫圖後找到了疫苗中心。 下午五點多，醫院大部分的醫生和護士都快要下班了，因此看病的病人也少了很多。 明落塵照著宣傳牌使用微信掃碼成功拿到了排隊號，她看了眼號碼，“一百三十五號，打針的人還真多啊。” 善習這時候小聲地問，“明姐，打針貴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打過。再說你不是剛拿到手一百萬，連個打針錢都沒有嗎？” 善習支支吾吾了幾秒後，“師父說，怕我花錢大手大腳，然後他拿了九十九萬，只留了一萬給我做生活費。” “善習啊，你這樣不行的，你要留一些在自己的小金庫裡，以防萬一。” “師父說，京城賺錢的機會多，他讓我跟著你好好賺錢。” 明落塵沒想到善空大師和自己師父都那麼不要臉，“你答應了？” “我還要考慮，因為留在京城的話，我就不能聽師父說經了，我有點捨不得。” “你還小，先回去和你師父再多念兩年經。你如果要留在京城也可以，必須去學校讀書。你看我，讀個書多不自由，外出還要請假。” 善習重重地點頭，“我也不喜歡讀書。” “一百三十五號，請您到一號診室就診。” 善習聽到叫號，看也不看直接走向另一個方向，明落塵在後面叫住他，“你去哪？” “一號診室啊。” “一號診室在這邊，你走反了。” 明落塵和嚴如雪跟著善習走進一號診室，醫生一看善習的臉，“被貓抓的是嗎？這種程度要打狂犬病疫苗，四針，有進口的和國產的，想打哪種？” “支援國貨。”善習完全不考慮。 “行，上微信交錢，排隊拿藥打針。打針期間沒什麼忌口的，不過還是以清淡為主，看你也不會吃什麼重口味的了，可以了。” 看病前後不到三分鐘，明落塵掃了繳費單，五百多塊錢，她直接替善習交了。 “明姐，多少錢，我回頭轉錢給你。” “算是天命撓的醫藥費，我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