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我霎時間便愣住了,我雖曾預想過可能會有受傷的情況發生,但卻沒想到結果會這麼瘮人,莊毓靈的眼角掛著絲絲細淚,看上去尤為可憐。 “怎麼回事?” 我強行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此刻的我又想起剛剛那個被帶走的女生臉上怨恨的表情,由此終於可以斷定和兩人之間絕對有過摩擦,可到底又會是什麼嚴重的血海深仇才讓她如此不冷靜,我難以想象。 我緩緩走到莊毓靈的身旁,隨即和鄭妍扶著她一起坐下,而就在此刻,她的情緒終於如洩堤的洪水,再也阻擋不住,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抓住鄭妍的手不斷顫抖著。 “妍姐,你說為什麼我就這麼苦呢?我的男朋友拋棄了我,我的舍友也因保研名額對我大打出手,這真的都是我的錯嗎?” 莊毓靈帶著哭腔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酒吧,面容上的委屈在這一刻顯露無餘,我突發覺得這個女孩真的好艱難,初次見面時她便在漢江的河堤旁面對生與死的徘徊,而今天,又因本就屬於她的名額而被她人記恨在心,這個女孩的遭遇,真的有些不太幸運。 鄭妍的面色有些苦澀,只能靜靜地在一旁安慰著莊毓靈,她將自己纖細的手臂平放在莊毓靈的後背上,用自己僅有的力量安慰著面前這個不幸的女孩。 我終於是有些不忍,隨即沉聲說道: “人世間我最痛恨的便是嫉妒這種情緒,它的出現,是最殘酷的原罪。毓靈,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你能獲得保研名額已然證明了你的優秀,但你的缺點就是太過善良,往往為別人的錯誤而買單,我希望你可以振作起來,至於你的舍友,就不必再維持這份本就不健康的關係了,你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式。” “可是劉茜是我大學的唯一朋友啊,我不想她就這樣毀掉自己。” 莊毓靈抹了一把頰上的眼淚,眼中滿是痛苦,她緊握著的拳頭卻在此時有些失控,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大腿。 鄭妍看著這一幕,很快便阻止了她,隨即緊緊地將這個可憐的女孩兒抱在懷裡,不斷地安慰著她。 我聽著她的話,一時間有些無奈,這個女生,歸根結底就是自己太過善良,往往因為別人的錯誤而讓自己買單,我不知如何評價,但打心底我是同情她的。 只是如果換做是我,這個劉茜,絕對免不了牢獄之災。 繁言酒吧的員工逐漸散去,很快,室內只剩下我們三人,而此時,前去警局許久的樊明也終於歸來。 他默默地走到我們三人身邊,隨意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隨後長嘆一口氣,艱難地說道: “小莊,警局那邊你的同學已經被刑拘了,她的命運現在掌控在你手裡,這個事情的關鍵在於你願不願意出具諒解書。” 樊明說著看了我們一眼,隨後又道: “就我個人而言,我是不希望你諒解的,有時候太過善良,並不是什麼好事。” 隨著樊明一語話畢,莊毓靈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痛苦的神色,此刻的她無疑是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困境中,我並不知道以前她的這位舍友和她有沒有過共患難的經歷,但是當玻璃瓶碎成渣子的時候,這份再怎麼堅固的友誼也避免不了土崩瓦解的結局。 嫉妒,是一種原罪,不可恕。 “先讓我靜一靜吧,樊哥,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真的很抱歉給你酒吧的生意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今天的損失,我願意賠償,真的很對不起。” 莊毓靈站起身,對著樊明誠懇地說道,眼裡充滿了歉疚。 “說什麼呢!你人沒事才是我最大的心安,你知道嗎,你剛剛獲得一份學業上的成就,如果你出了事故才是我最大的損失,可千萬別這樣想。” 樊明急忙擺手示意著她不要瞎說,轉而便讓鄭妍帶著莊毓靈離開了,此刻的她,無疑是需要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伴隨著鄭妍和莊毓靈的離去,此時的酒吧內,只剩下我和樊明兩人。 我們都是不抽菸的人,所以此刻的氣氛顯得有些冷清,而在往常不論是東子還是龍琛,面臨尷尬的處境時都會用煙來緩解著情緒和氣氛,但此刻,我們都沉默著。 “酒吧這邊怎麼說,歇業整頓還是?” 良久, 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警局那邊是說過要停業三天的,這件事故畢竟發生在酒吧內,我要擔責。” 樊明將目光看向窗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看不出來情緒。 “其實可以不用關停的,只要打個招呼給鄭妍她父親…” “別說了,我正好也想靜靜。” 樊明打斷了我的話,隨即擺了擺手挪動了椅子到吧檯後面,似乎在清點著一些酒水訂單。 我見狀,也沒再勸阻,其實我相信以鄭妍的這份人脈關係,只要樊明願意,絕對能夠擺平酒吧歇業整頓的事,但又或許,是我太瞭解他了,這個嚴謹的男人向來是不喜歡攀關係走人情的,興許,歇業整頓早在他上警車前就已經想好了。 就這樣,我們再次陷入了沉默,樊明整理完吧檯,徑直去了調酒區,給自己調了一杯自由古巴,一口喝下。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