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樊明的話,我一時竟覺得有些陌生,他向來是個理性的人,但像這番感性的話卻是我破天荒地第一次聽到,我本以為此次出來相約喝酒,他會以一種冷冰的態度去面對東子這個在感情上的潛在威脅,卻不想,樊明的格局超越了我的想象。 如若換作以前,他是絕不願與一個不熟的人在酒吧推杯換盞,或許是生活打磨了他,也更懂得一些非理想主義的人情世故,這一點,他比我強。 我們繼續坐在酒吧內享受著週六夜晚的閒暇時光,成都的夜色有些撩人,而酒吧內也坐著許多妖嬈而嫵媚的女人,他們在酒精迷醉效果和絢爛燈光的加持下,顯得十分動人,也許,人都是孤獨而又熱鬧的。 熱鬧是繁華的一瞬,在酒吧內使自己的內心不斷歡愉,而孤獨卻是在人走茶涼後形成的真切感受,寂寥愁緒,無人言說。 我和樊明走出酒吧時,已經來到了夜晚的十二點,回頭再次望向這家名叫“一念永恆”的酒吧,我只感覺有些迷幻,剛剛還坐在一起相談的東子似乎是我的一個幻覺,他的消失與離去讓我覺得有些不真實,只是好在,我身邊的樊明確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有些失眠。 其實這個症狀早在我大學時期就已經有了,那時為自己繁雜的思緒在深夜買單,第二天總會渾渾噩噩,自工作以後,卻不敢再這麼地耗費自己的睡眠。 但難免有時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刻,掀起一片愁緒,比如今夜。 聽著身旁樊明的呼聲,我愈發感覺難以靜心去睡眠,於是,我簡單穿好衣服,再次下了樓,看著夜色,我撥通了柳瀅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我的心在這一刻也平靜下來,很快,那邊便接通了。 “想我了嗎?” 聽著她說出的第一句話,我只感覺自己的內心暖暖的,至少這意味著她與我之間是雙向的奔赴,柳瀅雖很少主動給我發訊息,但是她卻能和我做到共鳴。 “想。” 我輕聲說道。 “想我就早點回來。” “明天就回來,咱們去漢江邊散步好不好?” “行,我最近發現那附近有個賣烤紅薯 推車,味道很好吃,我要你給我買。” “好好好,給你買,買十個夠吃嗎?” “不夠。” 電話那頭,傳來了柳瀅笑呵呵的聲音。 “那就十一個,剩下一個我們對半分,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 我聽著柳瀅滿意的回話,內心中也逐漸安靜下來,此刻成都的月色皎潔,只是不知漢中是否有如此清澈的天空,我更想在這個特殊的夜晚,她可以和我共同望著明月。 “你那邊有月亮嗎?” “有,不過有云遮住了,你那邊呢?” “這邊有一個很大的月亮,就像一張餅。” “哈哈哈哈,那或許會很好吃。” 聽到這,我會心地笑了,柳瀅溫柔的性格中其實還帶著一些吃貨的本質,這讓她的性格看起來更飽滿一些,我想,明晚不論如何要給她買一個大大的烤紅薯。 我們隨後又閒聊了一些關於過年的打算,現在接近年關,已經需要提前準備好年貨,而柳瀅對於過年的打算是是,會在大年三十的那天回寶雞,等初三再回漢中來。 對此,我很能理解,畢竟她已經在漢中待了兩個多月,而並沒有回過家,或許她的爸媽此刻也正想念著她。 “晚安。” 聊天的最後,我們互道一聲晚安,隨後便默默結束通話了電話,此刻,我終於感覺不再有之前那麼多的愁思,隨後快步回到了酒店,而也就在此時,我卻發現樊明正坐在床上發呆玩手機,在出門時,我清楚地記得他已經睡下了。 “怎麼了?不睡覺。” 樊明看了我一眼,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床頭櫃上面的水,隨後長嘆一口氣。 “鄭妍的父親,想要見我一面。” “什麼?!” 聽到這條訊息時,我的內心瞬間有些按捺不住,只覺得有些不真實。 “為什麼?” 我安撫內心過後,疑惑地問道。 “她談戀愛的事已經告訴了她父母,並且十分想把我引薦給她父親,我雖知道她性格活躍,但我沒想到如此直接,其實,我並沒有做好去面對她家裡人的準備,畢竟,我們這在一起的時間也太快了。” 聽著樊明的話,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勸慰,畢竟這件事在我看來是有些突兀的,只是我忽想起了那天在警局碰到的鄭安,他身上帶著的威嚴讓他有種強大的氣勢感,我不免為樊明感到擔憂。 簡單勸慰過後,我們沒再說話,隨即便進入了睡眠中,度過了在成都的最後一夜。 …… 第二日早晨起來,我們便收拾好前往成都東站,這次購買的是G388次列車,發車時分在10:22,在臨走時接到了林悠的電話,她問我們是否要一同去往漢中,現在已經在往高速路口而去,可以順道過來接我們。 面對她的這番好意,我還是下意識的回絕了,畢竟,我和樊明已經買好了高鐵票,而相對於速度來說,高鐵也更快些。 走到高鐵站時,已經到達了十點左右,我們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