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幫臣子準備怎麼說。
壓抑的氣氛越發濃郁,掌控國庫的司農卿見躲不過去,走出列,沉聲道:“陛下,武侯,如今正值吾朝和永夜神教的交戰時期,國庫空虛,災民之事,臣等已在盡力安排,只是尚需要一些時間。”
夏明日依舊一語不發,沉著臉繼續看下去,他比誰都清楚寧辰身上還有多少事要做,若只是尋常小事,根本沒有精力去理會。
“孝賢侯,你認為呢?”殿下,寧辰將目光移到一位老臣身上,淡淡道。
孝賢侯顫巍巍地走出,蒼老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恐懼之色,低著頭道,“武侯,此事並不屬於老臣的管轄範圍。”
“平陵侯,此事與你有關嗎?”寧辰看著孝賢侯身後的中年男子,平靜道。
聽到知命侯點到自己的名字,平陵侯心中一震,立刻出列跪下道,“陛下,武侯明鑑,臣已全力為災民安排去處,不曾絲毫懈怠。”
寧辰沒有回應,將目光再次移到另一位朝中重臣身上,道,“光祿卿大人,你可是朝中諫官之首,是否發表一下意見。”
龍椅之上,夏明日聽著寧辰點出的這一個個名字,臉色越發陰沉,雖不說話,但明顯已是極怒的爆發之兆。
“臣問心無愧。”
下方,光祿卿一臉剛毅正氣地走出,臉上不帶任何懼色,應道。
“光祿卿大人果然不愧諫臣之首,一身浩氣凜然,讓人佩服。”寧辰冷笑一聲,旋即看了一眼眾臣中的孔羽,開口道,“太理司主,將你查到的東西拿給陛下。”
“是。”孔羽應了一聲,將這些日子查出的賬目拿出,遞了上去。
龍椅前方的一位小太監趕緊上前接過,然後,將其送到了夏明日手中。
夏明日看著送上了的賬目,一頁一頁,許久,輕輕將賬目放了下來。
“很好。”
一聲很好,平靜的聽不出任何波瀾,然而,下一刻,夏明日猛然一掌拍在身邊的桌案上,轟隆一聲巨響,震顫整個天諭殿。
“反了你們了。”倒塌的桌案後,夏明日看著下方群臣,眼中怒火湧動,殺機凜然。
“來人!”
“在。”
一位位龍衛軍進入大殿,跪地聽命。
“將司農卿,孝賢侯還有平陵侯打入天牢!”夏明日厲聲道。
“是。”六位龍衛軍將士起身,將三人押送而出。
“陛下,饒命!”
求饒之聲依依在耳,淒涼悲顫,卻再也動搖不了帝王的殺心,百姓乃社稷之本,藉由安置災民之由,貪墨國庫,聚黨營私,甚至買通官員欺上瞞下,條條罪狀,都不可饒恕。
“光祿卿,你可有話要告訴朕?”夏明日看著下方的諫臣之首,神色陰沉道。
“臣,問心無愧。”事到如今,光祿卿怎肯半句鬆口,沉聲道。
“很好。”
夏明日眼中殺機不斷跳動,寒聲道,“太理司主,此事交給你,任何在牽扯到這次災民安置的官員,一律徹查。”
“遵旨。”孔羽恭敬領命道。
“四皇叔。”夏明日看向眾臣中的王服男子,認真道,“災民的安置迫在眉睫,還望皇叔能不辭勞苦,承下此事。”
殿下,華親王心中暗歎,走了出來,道,“遵旨。”
夏明日這才放下心,冷冷掃了一眼下面跪著的光祿卿,道,“退朝。”
“退朝。”
小太監的聲音響徹天諭殿,眾臣跪拜,萬歲聲中,心虛者,一身冷汗淋漓。
王公諸卿一個個離去,夏明日沒走,太識公、靜武公,寧辰都沒有走,華親王也被留了下來,有事交代。
寧辰向華親王行了一個晚輩禮,昔日送親路上,夏妙語對他還算照顧,這個人情,他從來未忘。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華親王心中頗多感慨,時間過得如此之快,昔日的少年郎已長大,而妙語也嫁入真極國四年之久。
“皇叔,這次安置災民,可能會遇到不小的阻力,這是天子劍,必要時可先斬後奏。”夏明日拿過掛在龍椅右側一口尊貴的王劍,遞給眼前之人,正色道。
“謝陛下。”華親王接過天子劍,謝旨道。
“寧辰,多謝。”夏明日看著輪椅上的人,正色道。
“陛下客氣。”寧辰輕聲一嘆,道:“我只是希望,在諸位武侯和將軍在外征戰時,不會因為大夏內部的原因,被人揹後捅上一刀。”
數十萬災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