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翻,一滴鮮血自指上溢位,旋即輕輕點在小熾兒眉心。
稚子眉心顯硃紅,眉心之輪,代表著為師者的祈願,望幼徒一生消災避邪、逢凶化吉。
“起來吧。”
寧辰扶起小皇子,臉上升起溫暖之色,他既受了禮,就會全力教導,為其負責。
“在你養傷的這段時間,熾兒你便帶回侯府吧,每隔兩日,送回來一次即可。”夏子衣開口道。
“恩。”寧辰應道。
時間已不早,寧辰沒有再多留,一手牽著小皇子,就要離開。
熾兒眼中淚珠不斷掉下,不願離開,卻又不敢違抗皇伯的命令,秀氣的小臉上掛著了淚水,看上去可憐極了。
夏子衣硬下了心腸,背過身子,不再去看。
如今大夏危在旦夕,皇室血脈又凋零殆盡,他不能再心軟。
熾兒沒有辦法,只能跟著寧辰一同離去,小小的年紀,就也出奇的懂事乖巧,總算讓人欣慰。
知命侯府,寧辰帶著小皇子一起回來,著實嚇了寧曦和柳若惜一跳,待聽到事情的前因後果,方才放下心。
“曦姑姑。”熾兒和寧曦不陌生,巴巴地跑了過去,眼淚又掉了下來。
寧曦看得心疼,趕忙抱起來柔聲安慰,小孩子年紀還這麼小,就要跟著她這兄長受摧殘,實在可憐。
“若惜,從今天起,熾兒的起居就拜託你照顧了。”寧辰看了一眼房間中的美麗女子,道。
“恩。”柳若惜點頭應下,此事確實只能她來,侯爺太忙,寧曦又是沒心沒肺的性格,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更不用說照顧小皇子。
寧辰安排好熾兒的事情,轉動輪椅出了房間,走入對面的書房中,旋即輕輕關上了門。
一日過去一日,一夜又來一夜,燭火燃起,將書房中的身影印在門上的窗紙上,燭光跳動,窗上之影也隨之搖曳。
房間中的人心中思緒不斷閃過,沉思著日後的路該要如何走。
雖然有金杖國師相助,但是最多也只能對付一個禍王而已,而最大的問題,四極境主依舊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對四極境主的瞭解不多,甚至四極境中的人,對四極境主的瞭解也不多,更不知道其弱點。
自上一次前輩和四極境主交戰來看,他所能知道的唯一事情,就是四極境主身上的明光戰甲並非凡物,就連前輩斬下的劍痕,都能很快化去,並恢復如初。
四極境存在的歲月太久,作為一境之主,四極境主就算還有其他的什麼底牌,也是極有可能,情報太少,這是他們如今面對的最大問題。
如此一來,除掉甚至生擒禍王,就更有必要。
最後需要注意的問題,依舊還是永夜神教,雖然武君已經戰死,但是,只要那位一直隱藏的三災強者不現身,就說明永夜神教仍然還有餘力。
那一日,牽制著凱旋侯前輩的白起神將,雖然還未入三災,戰力也遠遜色武君,但是既然能拖住大夏軍神,便讓人不得不注意。
時間在思考中一點點過去,天諭殿中,亦是同樣的情形,在這大夏武侯全部出征,情勢日漸惡化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再可以浪費。
天亮時,熾兒聽了寧曦的話,前來問安。
一向不注重禮節的寧辰,卻很認真地受了熾兒的拜禮。
他想讓熾兒記住的在心不在禮,尊重長輩,任何時候都不可廢。
歷史傳承的久了,有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會被丟棄,丟掉禮並無大礙,但是丟掉了心,就真的再也撿不起來。
“師父。”熾兒微微有些膽怯地喊了一句。
“恩。”
寧辰應了一聲,旋即牽著小皇子來到書桌前,拿起一隻毛筆遞了過去,輕聲問道,“會用嗎?”
“會。”
熾兒似模似樣的拿過筆,回答道。
寧辰點頭,抬手在書桌上輕輕一按,頓時四條桌腿直接陷入地板中大半。
“寫幾個字,給師父看看。”寧辰將小皇子抱起,放在椅子上坐下,道。
熾兒伏在桌前,歪歪扭扭地寫了一個父字,一個母字。
稚子年幼,學過的字還很少,能牢牢記住的更只有這兩個,師父讓寫,便寫了這最熟悉的兩個字。
“誰教你的?”寧辰揉了揉小皇子的頭髮,問道。
“皇伯。”熾兒脆生地回答道。
寧辰微微頷首,繼續道,“那熾兒就寫這兩個字,不過,在吃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