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步行還是花了一點時間。
在殿前大廣場上,千夜略停了停,放眼望去,看到這清平殿和趙府其它地方大相徑庭,侍女服色、舉止都有所不同。而且進進出出的侍者明顯都淨了身,這是帝宮中才有的規制。
老人通報了,才領著千夜走進殿門
章一七一 高邑
千夜安步進了主殿,裡面空無一人,沒等多久,就見一個華服女子從後堂走出,在當中鳳椅上坐定。'頂^點^''www'。'23''wx'。'com'
不等千夜行禮,她就抬了抬手,說:“這裡又不是帝宮,不必講那麼多規矩,坐吧。”她的聲音十分柔和悅耳,不過內裡卻有種不容違拗的威嚴。
說著,高邑公主擺了擺手,指向旁邊的座位。揮手之間,她手指上那長長的甲套映著燈火,熠熠閃輝。
千夜看了,卻覺得眼睛似乎都被刺了幾下,略感刺痛。恍惚間,明黃的原力燈光好像幻出一層血色,他腦海中忽然浮上一個古怪的念頭,不知當初那個夜晚,是不是這雙手持刀,剖開了自己的胸膛。
高邑公主保養得極好,望上去只有三十不到的年紀,眉目如畫,既有稀世美女的樣貌,又有雍容自華的氣度。甚至她望向千夜的眼神,都柔和似水,看不到絲毫其它含義。
越是如此,千夜心下就越是凜然。另外,他注意到,高邑公主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眉宇間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高邑公主緩緩道:“千夜,聽說你此前在永夜參加血戰,為我趙閥獲取了不少軍功。那鐵幕究竟是什麼樣子,我很是好奇,不妨為我說說?”
千夜定了定神,說:“其實鐵幕看起來不過是些壓在頭頂的烏雲,只是那雲層不會散開而已。但實際上那是一個廣大無比的領域”
如是一問一答,就象兩人在閒聊家常一般。
高邑公主大多在問些千夜過去的生活片段,去過什麼地方,風土人情如何,遇到過什麼人,是否成婚有子女,和趙君弘、趙君度以及趙雨櫻如何相識。
這都是些生活小事,真正關鍵之處,比如說千夜的修煉功法,目前等級實力,勢力背/景都隻字未提。對當年那件事,自然也沒有說過半個字。
這樣聊了一會,高邑公主忽然道:“我趙閥兒郎建功立業,都是著落在戰場上,沒有趁手的兵器可不行。聽說你有把重劍需要天水重銀補全才能真正完成,恰好我手上正有一些,還是當年從帝都帶過來的,這麼多年了一直沒什麼用處。用在此處,倒是絕佳。明天我就讓人把天水重銀給你送過去,量雖然不多,但一次淬鍊勉強也夠了。當然,要是額外再有些份量,自然是更好。”
“謝公主。”千夜起身致謝,心中卻泛起陣陣寒意。
他相信,以趙魏煌的實力,沒人能偷聽他們的談話。然而趙魏煌剛剛吩咐下去的事情,卻轉眼間就被高邑公主知道了。看來即使高邑公主久居別院,也沒有放鬆對承恩公府的掌控。
高邑公主微微一笑,擺手道:“些許小事,哪裡用得著謝。君弘和君度都很記掛你,這次你能夠回來,雖然錯過了與他們兄弟倆見面,但我想他們也會很高興的。”
就在此時,領千夜進來的那位老人匆匆進殿,湊近高邑公主,小聲道:“公主,小姐等在外面,想要見您呢!”
高邑公主嘆口氣,道:“這孩子這麼晚不睡,急著見我作什麼?唉,正好我也累了,和她聊幾句就歇了吧。”
說到這裡,高邑公主有意無意地向千夜投去一眼。這一眼說不上有什麼含義,也不見如何凌厲,卻讓千夜心中又是一凜,手心中滲出細細冷汗。這倒並非害怕,而是對危險的本能驚懼。
千夜起身告辭,高邑公主也沒有挽留,派人將千夜送了出去。踏出清平殿時,千夜才覺得如同卸下無形重擔,猛然鬆了口氣,不知不覺間又是一身冷汗。
清平殿內,高邑公主端然坐著,面上無悲無喜,看著面前的趙若曦,道:“曦兒,這麼晚不去休息,為何跑到我這邊來?你這身體如何,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趙若曦堆起無邪笑容,略帶撒嬌地道:“女兒只是悶了,想過來看看母親而已。”
高邑公主似笑非笑,“你恐怕不是來看我,而是來看看我這清平殿是不是個有進無出的龍潭虎穴吧?”
趙若曦笑容頓時僵住,勉強道:“您說笑了。”
高邑公主淡淡道:“我可是你母親,你那點小心思如何瞞得過我?還有,你和曼殊沙華離得太近了,總會損耗氣血心神。所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