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之前魏成沒有毫無難色地收下那批赤晶鐵礦,魏破天也沒有派信使來過的話,千夜還能理解一個管事對這種大事不敢做主。可魏成既然當時敢收贓,又明知道魏破天這幾天就會為此事過來,他的態度就顯得十分奇怪了。
千夜此時已經起了疑心,並不打算讓這頭老狐狸有推脫的機會,淡淡地說:“拖欠我的那些裝備,必須立刻拿來,不要說你的庫房裡沒有足夠多的儲備!”
魏成的笑容越無奈:“公子,您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如果我不讓你為難,等魏世子到了,你一樣會為難。我也不可能把這些人全都帶到荒野上去,那和讓他們去送死沒有區別。今天晚上,我要看到裝備,我付過錢的東西,必須立刻給我送來!”千夜冷冷扔下這麼一句話,就不再理會魏成,繼續督促這些年輕戰士訓練。
魏成無奈,只道了聲公子小心,就匆匆而去。
千夜看著魏成的背影,叫來一個戰士,吩咐了兩句。那是一名以前的獵人,擅長追蹤,千夜叫他遠遠跟上去,看看魏成究竟是回城,還是去其他地方。
回想起來,魏成在拿到赤晶鐵礦的時候態度熱忱,之後卻磨蹭到現在還沒有把武器裝備交付完畢,現在又想要讓千夜把這批種子放出去,至少離開這個類似於據點壁壘的小鎮,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此時此刻,第七師師部駐地陰雲密佈,隨時會有傾盆大雨。在會議室中,武正南負手而立,盯著牆壁上的地圖,默然不語。會議室內還坐著七八個人,都是武正南的心腹親信。整個第七師的核心成員,盡在於此。
房間裡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靜得好象連彼此心跳聲都能夠聽得見。
終於,武正南緩緩開口,問:“礦場那邊,還沒有訊息嗎?”
一名上校參謀說:“是的。最新一批貨,他們始終拖著不交割,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都找出來了,我們的人再怎麼催促都沒有用。陳廣宇那個老傢伙則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自始至終沒有露過面。”
武正南忽然問:“陳廣宇的家人呢,你們有見到沒有?”
那上校參謀頓時一怔,隨即臉色難看起來,說:“也沒有見到,一個都沒有。旁邊一個礦是那老傢伙的堂弟在管著,但是據說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武正南點了點頭,道:“這麼說,陳氏礦場那邊已經出事了。陳廣宇不是被抓,就是已經跑了。”
負責這一塊的齊思成難以置信,說:“這個不太可能吧?那老傢伙有點背景的,還和遠征軍軍部的6將軍關係密切。否則的話怎麼可能在山陰郡拿到三個礦?”
武正南低沉地說:“就是這樣,才說明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有人盯上了我們。”
齊思成不解地說:“這裡可是永夜大6,有什麼人敢來壓我們遠征軍一頭?”
武正南笑了笑,伸手向上指了指。齊思成立刻就不說話了。
另一名上校卻不太服氣,道:“就算是上面那些世家又怎麼樣?想要動我們遠征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軍部的大人們豈會容忍他們如此胡來?真要是這樣,以後誰還肯給帝國賣命!”
武正南淡淡地道:“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第十五師那邊送過來的訊息怎麼說?”
第十五師是野戰師,陣地防線就位於黑流城和斷河城兩個防區之間。第七師丟了東西,當然不可能明火執仗地直接把軍隊開進相鄰戰區大肆搜尋,負責此事的上校參謀一邊派出少量斥候,一邊向關係密切的幾個師了密函。現在有訊息反饋的正是第十五師那邊。
“已經確認那批種子就躲在遠東重工的一座黑石礦場裡,劫了我們東西的那個年輕人姓千,現在人也在礦場。訊息是第十五師從遠東重工內部得來的,張師長表示他可以出一個團,但因為那個礦場在斷河城第十師的防區內,要付買路費,而且涉及到了遠東魏家,所以往後他在所有交易中的份額,都要提高一成。”
這一下,武正南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顯然,這一成的收益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武正南臉色陰沉,來回走了幾圈,才道:“答應他!但是告訴姓張的,這件事情必須做得乾脆利落,要在一天內全部解決。另外不留活口!”
齊思成吃了一驚,忙道:“將軍,那批種子可是值不少錢啊!”
“血本無歸,總比被人抓到把柄,弄到死無葬身之地強。就這麼辦吧!”
齊思成不敢再勸,只是看他臉色,顯然心痛已極。那批種子裡,有五十名算是他私人投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