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仿若隔日。
他一再勸她,告誡她。
哪怕這個男人曾在大庭廣眾之後漠視自己,哪怕他一再拒絕她。
是她自己仍舊不願放棄。
陳雲姍便下意識拽緊了手掌。
她如何不知道,其實霍霖深早已不愛自己。
七年前他娶了許歡時她就該知道。
哪怕他曾因她出現而與老爺子爭吵過,哪怕他也曾因她祈求而留下照料過。
哪怕他瞞著許歡為她過過生日,瞞著許歡帶她完成心願,可從未再提過半分情意之事。
陳雲姍忍不住還是瞧了他一眼,瞧著那讓自己深深迷戀的一張臉。
他為她做過最多的事,也不過是遵循著她的“遺言”,將兇手繩之以法。
“可如果沒有你,我還能怎麼做……”
她那樣努力活下來,為
tang的便是與他在一起,若是失了這份心思,她還能去做什麼。
目光所及處,幾人湊在一起像是要吃午餐。
霍淵淵那軟軟的小身板在四處逛了一圈之後,發現旁邊有一家小商店。
她臨時起意,非要纏著他們買一套親子裝。
淡藍色的T恤,中間印了幾個可愛的玩偶。
模樣實在普通。
霍先生是怎麼也不願穿上的,拿著衣服站在一旁許久不動。
直到小姑娘已然要生氣了,許歡才走過去,主動替他套上,“雖然幼稚了點,可誰讓你女兒喜歡呢。就委屈下,穿一小會。”
“嗯。”
男人不情不願的,卻不知道幾人穿著親子裝,站在太陽下拍照的模樣,也是她曾夢寐以求的。
一旁玩耍的其他小朋友,大多會投來豔羨的目光。
倒不是因為衣服多好看,而是這一家子站在一起,一百八好幾的霍霖深,加上面無表情站著便酷帥無敵的吳子川,惹了不少小女孩的關注。
小男孩對這些目光十分厭惡,便冷漠地將臉看向一旁,正對上霍淵淵打量的視線。
她想了想,忽然明白過來,連忙把手裡的東西丟下,就抱住了吳子川的一條手臂。
許歡見狀輕笑,沒有責罵,反朝她比了個大拇指。
學以致用,不錯!
受到讚賞,霍淵淵又開始得意起來。在小揹包裡翻找許久,終於找出自拍神器,迎著晌午的日光拍了他門的第一張全家福。
陳雲姍終於忍不住笑了出聲,而笑容越明顯,眼裡的怨毒也越發濃厚。
憑什麼他們一家子其樂融融,她卻像見不得光一樣,日日活在黑暗裡。
憑什麼他背棄了當年的諾言,卻還能心安理得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不該只是她一個人受苦的啊。
陳雲姍冷笑,緊緊咬著唇。
是了。
她假若再不能和霍霖深在一起,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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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陳雲姍轉身離開,許歡才終於覺得哪裡不對。
似乎有道陰冷的視線一直在注視著自己,讓她背脊生涼。
於是回頭往那邊投過去視線,卻只瞧見不住奔跑的孩子們,和青翠欲滴的草地。
四處都是歡笑聲,偶爾有暖風吹過,吹歪了風箏,卻也不過多一聲懊惱。
“歡歡,快過來呀,都是好吃的。”
小姑娘在旁邊揮手,已經開動。
許歡沒有再繼續往那邊看,徑直朝她走了過去。
一整天都是幸福,到下午5點,幾人終於收拾行李回去。
回去之前早就告訴了家裡,讓準備好熱水。
小姑娘興奮又開心,也倦極,還在車上就已經靠在椅背上睡過去。
霍霖深是乾脆將她抱下車的,可剛一下來就醒了。
“爸爸……”
“回家了,還睡麼?”
小姑娘搖搖頭,從他肩頭揚起視線,四下裡找啊找的,有些失落。
直到瞧見被車子擋住了的許歡,才終於肯露出笑容,“不,餓了。要吃飯。”
“子川,你也先去洗澡,洗好了就準備吃飯。”
“好的許姨。”
小男孩聽話,提著霍淵淵的包和自己的揹包便往客廳裡走。
許歡在後頭,親自將放在後備箱了裡的東西取出來。
“其他的麻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