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卻發覺頭暈暈的。
於是用力甩了甩,想追上霍霖深的步伐。
後者沒有走出幾步,見她腳步不穩,便一個箭步邁出,接住了她。
“我怎麼會罵你。”
霍霖深輕嘆,扶著她站穩。
視線低低垂落,順著撥開她髮絲的手指,落在那乾淨的臉頰上,“你誤會也好,真以為也罷。我總不會再責怪。”
“只是日後遇事也要沉著些才好,淵淵還得你照顧著。”
許歡也不知有沒有聽見。
那瞪大的雙目始終未曾離開他眼底。
男人蹙眉,手收了回來,不經意劃過她紅唇,顫了
tang下。
他輕抿唇,柔聲道,“是不是醉了?”
“沒有,只是有點頭暈。”
許歡還算誠實,撫著額頭抱怨了句,“早知道不喝那麼多了。”
她按了按太陽穴,轉了個身過去,卻不料動作弧度太大,又踉蹌了下。
最終還是跌回了霍霖深懷裡。
於是吐了吐舌頭,嚶嚀了聲,“唔……看來是挺暈的。”
男人輕嘆,二話不說將她抱起,邁開腳步往房間走,“別亂動,我抱你去休息。睡一覺就都好了。”
“好了?”
許歡的臉埋在他胸膛裡,聲音沉悶的都不似她。
“嗯,哪裡不好的,我都幫你解決。”
“哈。”她卻只揚起手,重重拍在他身上,“我哪裡都不好。”
“我不是說讓你離我遠點麼,為什麼現在距離我這麼近。你明明說以後看見我都避著走,明明說日後再也不出現在我面前啊。”
她藉著那絲絲酒勁,還有心底埋藏許久的煩惱,一股腦都要發洩出來。
霍霖深苦笑,抱緊了她,終於還是選擇解釋,“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今天開啟手機看你的行蹤,發現你在四處亂跑。後來又到了王默那,便跟了過去。”
許歡耳尖地聽見了“行蹤”二字。
可此時她腦袋迷迷糊糊的,卻也不適合多思考。
便乾脆搖搖頭,拽著他衣領。
“那昨天呢,我在家裡看見了你的車……還有前幾天,在學校外面也瞧見了。”
他終於安安靜靜地不說話了。
心底所有的言語都化作苦澀,縈繞在心間。
他能有什麼辦法。
哪怕費盡了心機,一顆心卻還總嚷著想見她,想知道她所有的訊息。
許歡突然長長嘆息了一聲。
她本來掛在他身上,掙扎了下便落到床上。
四下扒拉著想將杯子拽到身上,卻一直沒有扯好。
於是便放棄了,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也望著他。
“霍霖深你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以前還挺好的,我有爸爸有媽媽,有大哥,還有你。可為什麼過了幾年,我的大哥就不是我的大哥,我的丈夫、也不再是我的丈夫。”
他身形驟然僵硬,直直站在床邊。
身邊就是軟軟的床鋪,可霍霖深卻還筆直地站在那,低著頭看她,一點多餘的動作也沒有。
“抱歉。”
他低聲開口,卻只說出了這兩個字。
許歡突然笑了起來,卻揚起手,扯住了他,“你道什麼歉?是我跟你離的婚,你道什麼歉!”
“不過就是不愛我,又不是你的錯。”
她咕噥了兩句,終於願意躺回床上。
身上那點布料因為剛剛的掙扎脫落開,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
修長的腿有一半在床上,另外一半卻垂在空間,白白嫩嫩的腳趾頭,甚至還能沾到毛毯。那橫亙在她自己胸前的手臂,總還算遮住半露的地方。
霍霖深瞳孔緊縮,眸色也跟著變得幽暗。
他哪怕只瞧見這些,心裡便已火燒火燎。
身下某一處已然僵硬,叫囂著想要她。
他心緒紛亂,並沒有立刻回答她剛剛那句,心知自己就算說了,她也聽不見。
她總說自己不愛他。
以前會想,或許是她挑剔,感受不到。
如今卻覺得,怕就是女人挑剔,容不得半點沙子。
若有一絲瑕疵,便是不夠。
於是輕輕坐下在床邊,撥開她垂落的髮絲,低聲說道,“許歡,如果我現在再問你,你還願意跟我試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