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從田苗苗那兒也知道了,當年的肖勇在訓練女獵人時,其實都是做好了保護的,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麼魯莽冷血和草菅人命。
這次蒲英跟著一組訓練,潘隊對她沒有多做要求,但是對男兵們卻總是不停地加碼,經常把“你們是尖刀!你們是金剛鑽!別給你們的連隊丟臉!”掛在嘴邊,而那些男兵們也總是被隊長的話激得嗷嗷叫,訓練中一直鬥志昂揚。
看著他們反覆高速衝山頭的身姿,蒲英真的難以相信,這群人是在高原!
她自己也跟著男兵們衝了兩次,其實第一次衝完她就精疲力盡了,第二次只跑了一半就退下來了。
女兵和男兵的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
休息的時候,蒲英問衝了六次山頭的靳明:“我衝第一次之後,就感覺體力被榨乾了。你怎麼還能衝那麼多次啊?”
靳明呈個大字躺在地上,任田苗苗給他測血壓脈搏,自己喘著粗氣說:“我第一次衝完了,也挺累的。不,應該說每次衝完了,都覺得自己說什麼也跑不動了。可是,一聽到苟排長喊‘尖刀二連,勇往直前!’,就好像踩了彈簧似的,身體一下就衝出去了。那時候也顧不上累了,反正就是豁出去了的感覺。”
蒲英聽了,若有所思。
苗苗一邊收拾著血壓計,一邊偷偷看著二人,嘴角忍不住彎成了大大的月牙狀。
休息片刻,一組又移師到一條較寬的溪流入湖處。在湖溪兩岸找到兩棵大樹,拴上一根三十多米的繩子,準備進行“牽引橫渡”的課目。
這是偵察兵的必修課目,就是四肢並用爬繩子,凌空飛渡河流山谷的兩岸,適合在叢林行軍中抄捷徑。
尖刀連的老兵都會這專案,但像靳明這樣的新兵,還沒有學過。至於炮兵們,就更沒學過了,不過他們也要求一起訓練。
潘隊長帶著男兵往對岸走之前,讓蒲英留了下來。蒲英倒是無可無不可,正好她練了一上午,也很累了,想趁機休息一會兒。
當她心安理得地和苗苗佳佳坐在一邊,等著看熱鬧時,馮垚走過來,在她們身邊蹲下,問道:“你不是一組的嗎?怎麼不去訓練?”
“潘隊說女兵訓練大綱裡沒這課目,我可以不練。”
“哦……”馮垚停頓了一下,又問:“還記得遠征軍女兵的故事嗎?”
這些日子以來,馮隊不但晚上給戰士們放電影,有空的時候還會給他們講一些歷史上的奇聞軼事。昨天,他才講過抗戰時期中國遠征軍的事蹟,也講了杜聿明的錯誤命令導致遠征軍損失慘重,幾萬人過野人山只活下來幾千人的慘劇。
蒲英微揚起頭,看向隊長,卻從他深沉如湖水的眼神裡,看不出什麼特別情緒,只好問:“您的意思是,讓我參加?”
“如果能多會一項本領,增加叢林生存的機會,有何不可?”
蒲英咬了一會兒下唇,終於起身說道:“好吧,我去試試!”
馮垚也站起來,招呼二組的人在這邊再點一個火堆。完了,他又去大樹邊檢查繩索是否牢固。
梅驊騮也在這裡負責接應士兵,剛才也遠遠看見了馮垚和蒲英在說什麼。
這時,他臉色不太好地指著對岸問:“是你命令那丫頭過去的?”
“沒有,我只是建議了一下,最後還是她自願的。”
“哼,你那口才,想把人繞進去還不容易啊?我就不明白,你不是一向對女孩子很溫柔的嗎?怎麼對英子丫頭,就這麼不憐香惜玉?”
“英子丫頭?”馮垚微微一笑,心裡想:叫得這麼親熱?
“別打岔。”梅驊騮慍怒的表情,看在馮垚眼中,更是明白了很多。
他略微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她和苗苗丫頭、佳佳丫頭不同,我更多的時候,都是把她當做真正計程車兵來看的。所以,我想讓她知道,不要逃避困難,因為做難事必有所得。”
“為什麼?”這次,梅驊騮是真的有點詫異了。
“太聰明的人,往往會毀於懶惰。”
梅驊騮盯著馮垚的臉看了半天,最後說了句:“你這個好為人師的毛病,還真是改不了。”
馮垚笑了笑,預設了這一說法。
因為他在基層當過指導員,讀研讀博期間也常給部隊生講課,和年輕戰士在一起總是不由自主地去研究他們、分析他們,並默默地指導他們。尤其當他覺得那士兵是可造之材,就會更加關注。
目前,他對蒲英也不過就是有這種伯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