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是這樣。”蒲英也掩著嘴,笑嘻嘻地說。
梅醫生一時無語,半響才嘟囔了一句;“真能瞎掰!”
講著電話還能一心二用的池軍雁,把他的小聲嘀咕也聽到了,便又接話道:“怎麼是瞎掰?梅醫生,不然你變個性。就知道我是不是瞎掰了!”
“越說越不像話了!”梅醫生大大地搖頭,“我不和你說了!——蒲英,你臉上的傷讓我再看看!”
“噢。”蒲英聽話地將右側耳前厚實的頭髮,撥到了耳後,露出了長長的一道從太陽穴斜向顴骨後側和耳前的傷疤。
這自然是在雪崩時受的傷。一個多月前,蒲英剛回來時。臉上還到處是刮擦的傷痕,再加上浮腫和瘀青,那張臉真的沒法看了。
還好,那些傷痕大多是擦傷,並不深。經過了梅醫生的精心治療,到現在都已經長好。沒有在蒲英臉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唯有這一道疤痕,因為當時的傷口較深較長而縫了針。所以到現在還很明顯。
蒲英很知足了,覺得這裡可以用頭髮遮擋住,並不算毀容。
梅驊騮卻一直耿耿於懷,一定要給她治好這傷。他說,不然他就對不起好哥們馮垚。
他仔細端詳了蒲英的那道傷疤一會兒,然後說;“嗯。沒什麼變化……這樣,你既然過來了,就到我那兒去再做個理療。對它有好處。”
蒲英想想治療也就半小時,便答應了:“那好吧。軍雁姐,你先打電話!我一會兒再來找你。”
池軍雁笑著點點頭,一手指著自己的話筒,示意自己不方便說話。
等梅醫生帶著蒲英走出辦公室後,她才收起了笑容,默默地聽著電話那頭,時不時地應一聲。
“嗯……好了……嗯,我知道了,媽!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不過,現在,還不行……你就再給我幾個月考慮一下嘛!好了,就這樣吧!掛了啊!”
當蒲英再回來時,就得到了關於雷勇的全部情報。
知道此人其實並無背景,只是喜歡當兵,才從網文屆特招入伍後,蒲英反而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原來這是個典型的吊絲宅男,好色一點、猥瑣一點,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管怎麼說,這傢伙的作品倒也是在宣揚愛國主義和英雄主義的主旋律——屁股還算沒歪。
不要小看這一點!
在當今的中國,就有一個奇怪的現象——說起愛國,好像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是要被群嘲的。
而即使是黨員,你要是不和人諷刺幾句黨國、批評一下政府,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雷勇這小子,至少在原則問題上,還沒有出錯!
所以,蒲英也就把他騷擾李琪的事,劃為了人民內部矛盾。
雷勇其人,也算是還有可能被教育好的同志!
當然,教育歸教育,苦頭還是要給他吃一吃的!
當天晚點名的時候,蒲英特意叫雷勇出列,站到隊前,面向大家。
她摸出了一套木蘭支隊的胸標和臂章,笑吟吟地對雷勇說道:“雷作家,您既然來到我們木蘭支隊當兵,自然應該跟我們佩戴同樣的標誌。”
藉助營房前不太明亮的路燈,雷勇已經看到了臂章上閃電劍和鋼木蘭花的標誌,不過更讓他熱血沸騰的是那胸標上長長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特種兵”字樣。
“這,是給我的?”雷勇的聲音有些激動。
“是。”蒲英清朗的聲音充滿了肯定,“下面,讓我幫你戴上!大家鼓掌!歡迎雷作家加入我們木蘭支隊,成為特種兵的一員!”
蒲英事先只和營長教導員報備過,女兵們卻都不知道這事,一時有些發愣。但是方營長和滕教導員都帶頭鼓掌了,大家也只得跟著鼓掌。
掌聲初起有點稀拉,很快也變得熱烈起來。
雷勇昂首挺胸,拿出了自己能做出的最標準的軍姿,讓蒲英在他胸前和臂膀上別上隊標。
這一刻,他心裡在激動地高喊:哈哈!老子終於當上了正經的特種兵了!看以後還有誰敢說我不是特種兵?嗯,回頭趕緊拍照留下證據——一定要拍多多的……
這個簡單的“授銜”儀式很快結束了,蒲英最後對雷勇笑著說:“雷作家!你現在就是特種兵了!我們特種兵無堅不摧,無所畏懼,你能做到嗎?”
“能!能!能!”雷勇的熱血還沒冷呢,答應得很痛快。
“好!”方霖天也走過來,拍拍雷勇的新臂章,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