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說嘴。我跟你說,你那都是斷章取義!”池軍雁不客氣地說:“梅醫生的意思明明是指,在你做仰臥起坐這種腰部鍛鍊時,可以把護腰取下來,但是長久站立和行走時最好還是戴上。而且。他說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難道不是三個月內不能負重嗎?”
這個蒲英真是無法辯白了,只得囁嚅著說:“我覺得,你們醫生都喜歡把治療時間說得長一些,是想給自己留有餘地吧?之前,林醫生不也說過,我最快三個月才能站起來嗎?”
池軍雁都快被這熊孩子氣哭了,“——所以,你覺得自己只用了一半時間站起來了,就把自己當神人了嗎?”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從手術後到現在已經滿兩個月了,和三個月也差不多。”
“你怎麼這麼自以為是?!”
池軍雁氣得將手中正在纏繞的彈力繃帶狠狠地一勒,當看到蒲英身子一痙攣並重重地抽了口冷氣後,她才解氣地恢復了正常手勁,嘴裡仍忍不住嘟囔著:“真不知道,你這麼個自以為是、不討喜的傢伙,怎麼能讓這麼多人都圍著你團團轉?”
“因為……你們都是善良的好人嘛。”蒲英回頭向她討好地笑著。
這個笑容,讓池軍雁的怒氣不由得又去了三分。
當然只是三分,七分還在呢,所以她白了蒲英一眼,繼續幹活了。
傷口包好後,蒲英卻吃驚地看到,池軍雁將她的鋼板護腰收走了。
“軍雁姐,你這是幹嘛?我還要參加拉練啊!”蒲英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知道。”池軍雁收好護腰,看著蒲英詭異地笑了笑,“不耽誤你拉練!”
蒲英整不明白了——你不讓我參加拉練,就明說嘛!幹嘛收了我的護腰,還來消遣我?
“啾啾啾——”侯隊長的哨子吹響了。
前面的隊伍動了起來,五隊隊首的紅旗也已經開拔了。
富海卻一點不著急,反而招呼眾人,“四區隊的,過來集合!講一下!”
等四區隊兩個女兵班和四個男兵班的幾十號人都站好了隊,富海才不疾不徐地說出了拉練行軍的新安排。
在接下來的行軍中,四區隊將穿插進行戰場救護的演練。
具體安排是,男兵組成擔架隊,女兵扮演衛生員和傷員,進行戰傷急救和轉送的演習。
指導這次救護演習的教官,就是五隊剛從軍區總院特邀來的池軍雁醫生。
不等蒲英回過味來,富海又接著說道:“下面我宣佈,謝治平擔任擔架隊隊長,你立刻組織隊員準備接應傷員。第一組的練習,就由十一班班長李青青和班副洪琳做示範。你們兩個扮演衛生員,蒲英扮演傷員。好,演練現在開始!由池醫生進行現場指導!”
到了這個地步,蒲英哪還不知道。他們這就是變相地讓自己躺擔架啊!
“我反……”她剛發出兩個字音,就被富海的眼神攔截了。
“蒲英同學!你不要忘了,是你一定要參加行軍拉練的!那你也該知道,在拉練中進行模擬戰場環境的演練,是很平常的事!所以,我命令你在救護演習中扮演傷員,你應該無條件服從——難道說,你不願服從上級命令?”
“不是,我……”
“不是就好——還不快點躺下,聽池醫生指導?”富海就是不給蒲英說話的機會。
對他冠冕堂皇的說辭。蒲英一時也確實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她只得乖乖躺下。靠在自己的背囊上。看著池軍雁帶著李青青和洪琳走過來,然後將一圈圈白色繃帶纏在自己的頭部、胳膊和大腿上。
很快,蒲英就被包成了個木乃伊!
圍觀的男生女生們都面帶微笑,蒲英卻只能苦笑。還不能說什麼。
因為池軍雁一直很認真地講解著戰場急救三角巾的各種包紮方法,就和她在特戰旅對新兵們講課時一樣認真。
蒲英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啊!
不一會兒,急救包紮完畢。
李青青和洪琳在謝治平等人的協助下,將“殭屍”蒲英轉移到了擔架上,固定好束帶後,男生們就抬起擔架上路了。
池軍雁見到蒲英被抬起時哀怨的小眼神,終於掌不住而笑出了聲。
一直煞有介事地進行“救護”的李青青和洪琳,還有女生們,也都咯咯地笑開了。不過。大家很快就跟著擔架,追趕前面的隊伍去了。
池軍雁幾步跟上,笑著對蒲英說:“我這幾天就跟你耗上了!咱們